輕輕碰了下開關,有水從噴頭流出,水有些渾濁,顯然還含著輕量的輻射,但用來喝是決對不成問題的,事實上,荒野中的流民,想喝到這樣的水也是不可能的。
將衣服脫光,三個月沒洗澡了,身上髒得如同一個泥人,站在噴頭下,邊洗邊思考起來。
他來這裡的首要任務是那個盒子,他根本不知道盒子裡有什麼,但他必須要找到那個盒子,這樣才能離開。可問題是,他連盒子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讓他很是苦惱。
另外他要找到紫貝,既然答應了老人,他是一定要找到的。至於這裡,他並不打算多待,如果紫貝不在這裡,他會快速的離開,這裡不屬於他,他接受任務而來,註定要奔波。
粗大的泥條被他搓下,十分鐘後,水果然自動停了,看來這裡雖然已經奢華到可以用水洗澡,但仍是控制著用量的,這不奇怪,而十分鐘也足夠他洗完了。他並沒有擦乾自己的身體,而是任由皮膚將水全部吸收進體內,在他看來,任何的浪費都是犯罪。
但這時,門又打開了,風鈴又一次探進了腦袋,夏天忙轉過身背對著風鈴:「你進來幹什麼?」
風鈴望著他那健壯的背影吃吃笑:「你那衣服還能穿嗎?」說完將一身衣服放進裡面,轉過身輕聲自語:「又不是沒有看到過,你還知道怕羞?」
風鈴送進來的同樣是一身迷彩服,但這顯然是一身作戰迷彩服,質地要比他原本撿到的那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穿好衣服出去,風鈴正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看到他時兩隻如藍寶石一樣的眼睛亮了亮,然後笑:「洗了澡和沒洗澡果然不一樣。」
夏天感覺自己還是有必要謝謝風鈴,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貓腰從箭盒中抽出一枝箭,一個跳躍就到了門邊,而這時,門突然打開,一個半禿的腦袋探了進來。
這隻腦袋剛進來,夏天手中的箭已經向他的喉嚨送出。
「夏天住手。」風鈴其實在夏天剛抽出箭時就已經張嘴了,但夏天的速度很快,如果風鈴再喊得晚一些,這枝箭就送進這個禿頭的喉嚨中了。
明晃晃的箭尖頂著這人的喉嚨,這是個身高不到一米八的人,微胖,腦袋中間全光了,只有周圍還有一圈如綱絲一樣的頭髮,這些頭髮固執的守著陣地,但卻給人一種可笑的錯覺。
但他的臉決不可笑,他是國字臉,眉毛粗短,皮膚粗糙,如同一張干橘子皮,讓人有種歷經風霜而鐵色肅殺的感覺。
他一動不動的站著,兩眼望著大張著兩的風鈴:「這是誰?」
夏天的手根本不動,連一絲的顫抖都沒有,但他已經明白一些了,自己有可能太敏感了,這個人應該和風鈴是認識的。
風鈴示意夏天將箭放下的同時對這個人笑:「爸爸,這就是夏天。」
夏天收起箭,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這個人,這人將自己的風衣扔到門後的衣架上,斜眼看了看夏天:「收起你的箭,別在這屋裡動刀動槍的。」
風鈴跑過去,將這人扔在衣架上的風衣掛好,對著這人吐了下舌頭:「你得原諒他,他在荒野中太久了。」
這人看著將箭放進箭盒的夏天又皺眉:「我的衣服怎麼跑他身上去了?」
風鈴噗嗤一笑:「多少年沒穿了,他原來那衣服太破了。」
這人坐進沙發中看著夏天:「啞吧?不會說話?」
「你好。」夏天吐出兩個字。
風鈴知道夏天的性格,忙介紹:「這是夏天,這是我的爸爸風輝。」
夏天沒有表示,風輝望著他:「聽風鈴說你救過她,所以我才會答應她帶人去救你,現在沒事了,你可以選擇留下和離開。」
夏天點了下頭:「我是要離開的,我在找一個人,不在這裡的話就要離開。」
風鈴一聽急了:「你沒找怎麼知道不在?就算不在這裡,你自己出去找也找不到。」
風輝有些不悅:「風鈴,你要學會尊重別人的選擇。」
風鈴狠狠的白了夏天一眼,突然一副可憐樣:「爸爸,人家餓了,咱們吃飯吧。」
飯很簡單,一種糊狀的東西乘在盤子裡,外帶兩杯水。這些糊狀的東西是蘑菇和別的東西做成,這自然不會好吃,味道非常差,但夏天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