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嘆了口氣,粗糙的指尖摩挲著煙盒,緩緩道:「富貴又如何?手裡只有錢沒有權,不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嗎?
祁家之前都是靠江家庇護,如今對方翻臉,他們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唉,民是鬥不過官的。」
林千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卻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只開口又問了一句:「他們一家子朝著哪個方向去了?」
保安抬手指向基地的北方:「那邊兒,估摸著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只能往荒涼一些的地方走走,碰碰運氣吧。」
林千浣眸光微動。
北方,祁廷越不會是帶著家人去超好吃快餐店找她了吧?
剛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立刻接到了姜敏慧打來的電話。
「浣浣!你快回來吧,突然有人過來要回收咱們的店鋪!
說什麼屋主已經換人了,如今這棟別墅歸基地所有,不再給咱們使用了。」
林千浣眉頭緊皺,也顧不得搭觀光車返程了,直接從空間內掏出一輛摩托車,匆匆踏上回家的路。
已是傍晚,夕陽西斜。
沒了陽光的炙烤,溫度雖然依舊高得駭人,比起白天卻好受了許多。
兩人騎著摩托趕回快餐店,路上卻見到了零星四人慢慢地順著路往前走。
林千浣將車子緩緩停下來,扭頭向後看,赫然同領頭的那個男人對上了視線。
「祁廷越?」
她有些意外,這傢伙身上帶著傷,面上更是有好幾道淤青。
他背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面色灰敗無力,瞧著已然沒了呼吸。
有些僵硬的抬起頭,祁廷越想要擠出一抹笑。
他唇角抽搐幾下,最終落在林千浣眼裡的卻是那兩滴渾濁的淚。
「林千浣,我爸死了。
我沒有爸爸了」
說完這些,他身子一軟,猛地跪倒在了地上,卻依舊堅持著用身體護住父親衰敗的身軀。
眼淚飛速滴落。
「都怪我沒用,我是個廢物,我是個蠢貨!
如果我聰明一些,勤快一些,早點承擔起自己身上的責任,我爸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都是我的錯,他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卻還要替我打理祁家的事。
他擋在我們所有人身前承擔風雨,用自己的命換我們活著。
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我爸!」
祁廷越的腦海中浮現出江帆順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老祁,咱們認識這麼久,彼此之間也算熟悉。
我也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死,你們祁家的子孫旁支就都能活。
包括你的廢材兒子。」
就這樣,祁父親自動手了結了自己。
他給自己留了具全屍,也算是給祁家留了最後的體面。
祁廷越趴在地上哽咽著,抱著父親早已僵硬的屍體哭嚎。
「憑什麼!我爸對江家不薄!
當初競選基地長的時候,是我爸傾盡全力推舉的江帆順。
否則僅憑江家的人力物力,他根本和基地長擦不上邊。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逼死我們祁家啊!」
他哭得身體顫抖,呼吸不暢,幾近暈厥。
林千浣有些不忍,上前一步,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祁廷越,別哭了。
你的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想不想報仇?想不想幫你父親重振家族榮光?
想不想讓江帆順付出代價,將他從高位上扯下來?」
林千浣的聲音輕柔,卻如同陣陣雷鳴一般迴蕩在祁廷越耳畔。
是啊,眼淚是他懦弱的表現。
他如今最該做的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整理好情緒,從長計議,一步步為父親復仇!
想到這兒,祁廷越借著林千浣的力道站了起來,哽咽著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我要復仇,我要江帆順死!」
見他的眸中滿是堅定,林千浣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