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杰冷笑一聲,伸手從旁邊士兵拿過一把突擊步槍,大步走到男生旁邊,一腳踹得他翻了個身。
「喂,小子,你說話怎麼有點兒漏風啊?」
男生捂著臉頰,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軍官,忙不迭地解釋說:
「我的嘴巴被那個男的割破了!」
「什麼?」蔣文杰蹲下身去,好像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忽然他壓低了聲音,「喂,那兩個人,是不是都非常乾淨整潔?」
男生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也壓低了聲音:「是啊是啊,見到那對狗男女的時候千萬不要聽他們解釋,那兩個人就是裝得很可憐,我和我的女朋友才會一時心軟讓他們進來的,想不到……啊啊啊!」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忽然下身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慘叫一聲。他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之色——蔣文杰的一隻手正死死地按住他斷掉的腿骨,用力的摩擦。這種深入骨髓的劇痛幾乎讓男生發狂。
他狂叫一聲,就要去扳開蔣文杰的手。
「砰!」
一聲急促的槍響,男生的嘶吼聲戛然而止。旁邊不明所以的士兵和倖存者們都趕緊圍了過來。蔣文杰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所有人,將男生的屍體一腳踢開,沉痛地道:
「想不到他已經被喪屍感染了。」
蔣文杰深吸一口氣,義正辭嚴地大聲說道:「所有人,聽我的命令!見到那兩個人,直接抓起來。如果他們膽敢反抗,允許開槍射擊!都聽清楚了嗎?」
士兵們齊聲應道:「是!」
蔣文杰心裡簡直不要太爽,這個垂死的男生給了他一個非常好的理由——他可以用這個理由名正言順地逮捕周然和那個女孩,當然,也可以「不小心」走火,一槍射殺掉周然。在那之後,作為一個被剝奪了一切權利和自由的囚犯,那個可愛的女孩就好比是一個麵團,自己想搓圓就搓圓,想捏扁就捏扁。
想到這裡,蔣文杰的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容。
士兵們分成幾個小組,快速且安靜的進入旅館。倖存者們也都非常默契地儘量保持著安靜。雨聲很大,就算他們不小心發出一點聲音,也會掩蓋在這雨幕之下。所有人的心跳都克制不住地加快,他們迫切地要抓住那兩個畜生不如的傢伙。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借著時不時閃過的雷光,夏慧子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房間中央的一張大床,上面鋪了一張涼蓆,床頭還有兩條薄薄的棉毯,上面已經積了一點灰塵。
她提起毯子抖了抖,又拍打了兩下。
「周然,這個房間原來就是空著的嗎?不會有喪屍住過吧?」
「當然沒有,做個好夢。」
周然微微一笑,說話間已經退到了房間外面。夏慧子連忙喊道:
「等等!你先別走!」
「嗯?還有什麼事情?」周然的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了,他柔聲說道,「放心,這裡很安全。你只要安心睡覺就好了,我不會讓你受到打擾的。」
夏慧子遲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麼,只是有點害怕。」
「別怕,你會很安全的。現在你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們還得出發呢。」周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不住笑了,「去吧,先睡一會兒,你也累了。」
夏慧子乖巧地「嗯嗯」兩聲,爬到了床上,扯過一條毯子裹住身體。她默默地盯著天花板,嘴角微微上揚。一股濃濃的倦意潮水般襲來,迷迷糊糊的,她就睡著了。
周然其實就在門外,並沒有離開。他伸手按住牆壁,指尖的觸覺開始慢慢放大。他默默地數著:
「一個,兩個……二十九個,三十個……有意思。」
周然冷笑一聲,腳步像貓一樣輕盈,慢慢的往樓下走去。沒走多遠,他就看到在地板上晃動的手電筒光。士兵們根本不擔心周然會發現他們,這源於他們對槍的信任。就算發現了,又能怎麼樣?
事實上,周然也沒有逃走的意思。當他慢悠悠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三十多支槍同時對準了他。毫無疑問,只要他敢亂動一下,他的身體頃刻間就會被一百發以上的子彈打成蜂窩。
「什麼人!」
「不許動!舉起手來!抱頭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