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濤微微一怔,隨即冷哼一聲,說道:
「哼,你是在心理暗示嗎?我現在身體狀態如何,你最好還是不要妄自揣測。」停頓了一下,他又陰笑幾聲,繼續說道,「反倒是你,別危言聳聽了……想要壓制住現在的我,你簡直是在做夢。」
周然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笑了:「是麼?」
話音未落,王蒙濤只覺眼前一花,周然的速度竟然一瞬間提升了近一倍左右,一不留神竟然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動作。緊接著,他的腹部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不過,此刻的王蒙濤卻絲毫感覺不到痛苦,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發出了一聲冷笑。
下一秒,他突然抬起右手,一記手刀狠狠剁下。伴隨著「嘎吧」一聲骨裂的恐怖聲響,周然的右臂頓時齊肘部被斬為兩段——就在那一記刺拳打中王蒙濤的時候,周然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不對,他試圖往後拉開距離,卻沒想到王蒙濤的腹部肌肉竟然死死地鎖住了自己,讓他難以脫身。
他此刻雖然已經開始讓細胞急劇增殖,但是也還沒有達到那個雨夜之中、與瘋子死斗時的「爆炸」狀態。畢竟麼,王蒙濤在「狂化」異能的增幅下,戰鬥力每時每刻都在上漲著,不過,終究還在一階異能者的上限之內。
剛剛周然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已經讓王蒙濤有些應付不過來了,所以他很乾脆地就以腹部中拳來換掉了周然的一隻手。
這其實是一種思維慣性,因為無論是誰,基本上只要斷掉了一隻手,劇痛之下不但戰鬥力會大打折扣,隨之而來的嚴重失血也會讓其體力迅速流失。可是在斬下周然這隻手臂的時候,王蒙濤就後悔了,因為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周然似乎展現過他的再生能力。
「嘿嘿,你如果剛剛打破我的頭,說不定就已經贏了。」
周然右臂一伸,傷口之中裸|露在外的骨骼突然往外延伸,而血管、肌肉、皮膚也在骨骼出現的同時裹覆了上去。王蒙濤身形一動,試圖打斷周然右臂的再生。就在這一瞬間,周然伸出左手,五指指尖突然各滲出一滴血珠。
下一瞬間,血珠飛射而出,化作針狀,貫穿了王蒙濤的身體關節——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右手再生完畢,周然抬起雙手,無數枚血針一口氣釋放,空氣中瀰漫起了一陣淡紅的血霧。而在這血霧之中,王蒙濤前沖之勢則被強行中止。
「這是什麼……」
王蒙濤眼瞳之中閃過一絲驚懼之意,身體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就連閃避或是抵擋的動作都開始變得僵硬——周然所射出的每一枚血針之中,都蘊含著可怕的衝擊力。讓他極為痛苦的是,血針不僅速度極快,即便他現在的「狂化」程度已經近乎於他之前所能達到的巔峰,但是想要看清血針的軌跡也並非易事。
況且,就算看清了血針的軌跡,血針要麼射空,要麼就會刺穿他的皮膚,直接破壞他的肌肉。短短數秒之後,王蒙濤的兩條手臂就變得千瘡百孔。
「啊……啊啊啊啊啊!!!」
狂喝一聲,王蒙濤雙目赤紅,意識完全泯滅,只剩下無盡的瘋狂戰意——他此刻的力量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想不到就在他近乎絕望之際,「狂化」異能竟然又讓他的戰鬥力再次提升。伴隨著「嗶啪」幾聲輕響,周然微微一驚,血針在刺入他的皮膚之前竟然崩碎成了血沫,無法射穿他的皮膚。
不僅如此,血針崩碎所散出的血霧之中,其實還帶有大量周然自身的細胞。血霧看似只會阻礙雙方的視線,實際上卻在暗中侵蝕著王蒙濤的身體。一般情況下,這點傷害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在陷入持久戰的時候,卻可以在無形之中削弱對方的體力,迫使對方不得不分心去抵禦血霧的侵蝕。
王蒙濤之前根本連應付周然的血針都已經顯得左支右拙,根本無暇去顧及周遭的血霧。可是現在,周然卻驚愕地發現,他的皮膚已經堅韌到了一種霧氣都難以滲透進去的程度了,也就是說,血針和血霧都已經失效了。
「……結果還是得在近戰攻防上分出勝負麼?」
周然嘟囔了一聲,卻絲毫沒有慌亂。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若是貿然動手,在還沒有清楚王蒙濤此刻實力到底如何的時候,顯然是極不明智的——比如說,衝上去就被一拳打飛腦袋之類的。
陡然間,一股強風捲起,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