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今禾沒跟出去!」張怡轉過頭望著車後密不透風的屍群,心裡七上八上坐立不安。
「她肯定會找其他路。」說是這樣說,程彥臉上的擔憂也沒少,「我們退不回去,先往前找個能過夜的地方再做打算。」
「前面6公里左右沙湖街,有個培訓中心。」
彭志學說話時氣息拖得很長,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症狀。
程彥收回目光,加大油門擺脫後面的喪屍轉向沙湖街。
彭志學的情況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在此之前不能把他一個人留下。
不到半個小時,三輛車先後開到主幹道,打頭陣的越野一看見前面人山人海的場景,剎車打轉向燈快速調頭。
「他們搞什麼鬼,這麼多喪屍怎麼進去。」開越野車的男人不耐地皺了下眉,「兩個對講機都聯繫不上,什麼車牌尾號886的瘋女人,他們居然被人弄得這麼狼狽。」
「先找地方避避,等明天裡面的喪屍散開再說。」旁邊穿皮夾克的男人淡定地說。
——
宋今禾開著保險槓斷了,重心也不穩的車,終於走了出去。
天色越來越暗,車不行,人也堅持不住了。
她趴在方向盤上,張開嘴有氣無力地緩了緩,渾身沒有一處是想動的。
等會天就要黑了,附近沒有適合躲避的地方,到處都是喪屍,剛才經過的銀行倒是安全,可進不去裡面。
看著灰濛濛的建築和衣衫襤褸的喪屍,宋今禾喝了口水,勉強打起精神把車開進舊巷口。
這裡周圍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有的連窗戶都破了,露出裡面掉漆的鐵桿。
從院子望過去,深綠的樹葉貼著發黑的外牆,窗戶里像一口古老幽深的井,陰森又晦暗。
宋今禾不打算下車進到房子裡,這一看就沒什麼安全感,她沒有精力再去破門,排除危險。
先前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要在外面過夜,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宋今禾拿出碘伏,止血藥,紗布,披著被子清理手上的刀傷。
天黑的快,不能開燈,只能先簡單處理,縫合她不會,摸黑更不行。
以後有時間一定要跟程彥學習傷勢處理。
宋今禾爬到後座,拿出兩個熱乎的土豆,邊吃邊看前方慢悠悠走過的喪屍。
車頂上的喪屍碎片和車身濺上的烏黑血液,就跟穿著件吉利服一樣,讓她能藏在車裡不被喪屍注意。
身體實在難受,不知不覺她睡了過去,半夜做噩夢喪屍鑽進車裡又被驚醒。
車窗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宋今禾攏緊了被子不讓裡面的熱氣散去。
這樣的夜晚太難熬,沒睡著的時候,她都在期盼天亮。
——
另一邊。
程彥三人順利進入培訓中心。
彭志學隔離在裡面房間,程彥守了一整晚到第二天早上,彭志學已經不行了。
臉色蠟黃,吐的血把胸前衣服都浸濕了,眼睛也逐漸渙散。
「你們走吧,把門關嚴實點。」彭志學望著不遠處,泡在混黃積水中的幸福小區。
開始退水了,他也只能回到這裡了。
張怡和程彥含淚跟他說了句再見,退出房間關上門,用馬克筆在門上寫好提醒字樣。
他們轉身走向樓梯時,身後房間裡似乎有微弱的嘶鳴。
「只剩下我們了,我們一定要活著找到今禾。」張怡手指收緊。
程彥點頭,「先前她在地圖上圈了出城的方向和落腳點,不從商場那過,可以先往北走再繞過去,只要目的地一樣總能遇上。」
此時商場外主幹道,越野車打頭陣,循著痕跡發現了兩輛車的殘骸,以及一隻被燒毀的對講機。
車上下來的人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文哥,這......」
他們以為老疤那隊人只是遇到點棘手的情況,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副場景。
地上那皮膚焦黑被喪屍吃了一半,腦袋都被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