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重新安靜下來,關瓔隨意掃了一眼右邊自覺無罪的六成多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幾分:「極好,看來任何時候,喜歡自作聰明的人都不少,石公公,給我將針線房的王秀兒和馬房的劉年帶出來——」
石慶方應下,被關瓔點名的兩人便癱倒在地,年輕的繡娘更是一個勁磕頭:「格格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格格,都是奴婢那個姨母一個勁來跟奴婢打聽格格的事,奴婢實在被她煩得受不了,才將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流言說給了她——格格,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格格饒命——」
「雖然晚了些,總算還知道坦誠,好吧,我不割你舌頭了,只斷你一指,你可服?」低嘆一聲,關瓔又笑眯眯問道。
「奴婢——服。」微一遲疑,二十出頭的繡娘也慘白了臉低顫著回道。
這邊劉年不待關瓔的目光看過去,他也結結巴巴開口:「格格——奴才有罪,奴才是因為醉酒就說了幾句混話,奴才知道錯了,求格格饒恕……」
不再理會二人,關瓔兀自對身後的小灼道:「小灼,動手。」於是幾個呼吸間,兩聲高低不等的慘叫相繼傳來,地上的兩灘血跡中也多出了兩截血淋淋的手指。
只一眼掃過還跪在自己面前的兩人,關瓔又望著右邊的人群笑道:「你們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吧?可有人想要改變主意?不然,這一次再被我點出名來,可就不是一根手指的事了——」
關瓔的威脅很有用,在她話落一分鐘內,便有十七個男女老少從右邊的隊伍中站了出來,跪在王秀梅和劉年後面——
沒理會他們,關瓔兀自望著右邊的人群語笑嫣然:「我很願意給大家一條生路,所以再給你們當中的某些人最後一次機會,要麼站出來,要麼——就去死!相信馬氏很高興有人去跟她做伴!」
於是在笑若春風的關瓔注視下,又有一撥人站出來跪在了中間——
短暫的混亂之後,周圍的世界終究陷入沉寂,一百多人的呼吸都幾不可聞,連秋日的蟬鳴蟲語也消聲匿跡,無論是這一方寬闊的庭院,還是華麗的阿哥府,都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而正是這種悄無聲息的沉寂,反而讓眾人心裡越發沉重不安,便是那最蠢笨之人也感覺到了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可是他們現在卻什麼也不能做,只除了靜靜等待暴風雨的到來!
突然,關瓔雲淡風清的聲音終於響起:「什麼不難伺候?那位自進府後,眼裡有過誰?連福晉都不曾受過她一次禮,喝過一口茶——咱們福晉就是太好性兒了!不過誰讓別人得寵呢?我可是聽說了,那玉格格在選秀前就勾得九阿哥念念不忘,這可是她們瓜爾佳府的人說的——還有人說那玉格格進府前曾經與人私奔,只可惜被人尋回來了——」
隨著關瓔以第三者的語氣緩緩複述,人群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不斷磕頭求饒:「求格格饒命,格格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罪該萬死——」
「不必萬死,只要一死就夠了!」無視對方頭上的血跡和身下的水漬,關瓔輕輕挑眉,身後的小灼也在電光火石間一劍結果了對方的性命,剎那的騷亂之後眾人幾乎連呼吸都克制住,一片死寂中卻聽關瓔再次輕描淡寫道:「畢竟我說過的話總是要兌現的!」
這會兒阿哥府的人都看出來了,這位玉格格是真的不在乎大家的生死,縱然以前也見多了這種高高在上的「主子」,許多人心裡還是忍不住發寒,也開始暗中或反省、或祈禱,盼著今日這場噩夢早一點結束!
這時關瓔也掃了眾人一眼,似有些無趣開口:「我知道這兩年外頭那些有關我的流言,也大概知道是哪些蒼蠅在嗡嗡,以前我心情好也懶得計較,現在我不高興了,你們就自認倒霉吧!同時,我也想驗證一下,同樣是害人,到底是你們那些流言之刀利害,還是我手中這把精鐵寶劍鋒利——」
看到眼前笑若春風的關瓔,聽著她明顯視殺人如遊戲的笑談,阿哥府眾人忽然間就想到,便是傳說中美貌又殘忍的羅剎應該也不過如此——
不知自己已然多了個玉羅剎之名,末了,關瓔也勾了勾嘴角滿是輕蔑笑道:「最後,你們也代我傳個話出去,告訴那些見不得光的小老鼠們,看不慣我仇恨我想要對付我就儘管站出來,別只會躲在臭水溝里吱吱叫,
第71章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