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波睜著紅寶石樣兒的大眼睛瞪著我,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抱著她、輕輕放回推車上,然後對著葛城美里真誠地講了一句「阿里嘎多」,就轉向赤木律子:「告訴我,怎麼做。」
赤木律子眼神閃爍,往上面瞅了眼老碇,得了首肯,才點點頭道:「跟我來。」
由是,我也終於像十年前的母親一樣,坐進了插入栓。
「第三次冷卻終了。」
「完成右腕的再固定。」
「飛輪轉動停止,解除連接。」
「輔助電壓一切正常。」
「停止信號栓排出完畢。」
「收到、插入插入栓。」
「開放脊髓傳導系統,準備連接。」
「探測針、投入完畢,插入栓深度20。」
「精神污染測定值在基準範圍內。」
「插入栓深度維持在+02至-05。」
「內部裝置固定完畢。」
「收到、開始第一次接觸。」
「插入栓、注水。」
橘色的LCL從腳底下灌上來,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就被水淹沒,不知所措,一下子嗆了兩口。
這味道……好像生理鹽水啊……
「主電源連接完畢。」
「收到、進入第二次接觸,連接界面。」
「A10神經連接無異常。」
「LCL,電荷狀態正常。」
LCL在電解時,視野之內開始閃爍無規律的斑斕的色彩,很快就變得透明,能夠直接看到外界了。
「思考形態以日語為基礎設定,初次接觸沒有異狀。」
「通訊迴路開啟,列表1至1405全部通過,突觸測量,同步率41.3%。」
「在沒有駕駛服輔助的情況下就能達到如此高的同步率,實在驚人!」律子感嘆道。
「諧波值全部處於正常範圍,沒有失控跡象。」
在律子向美里示意之後,美里仰頭下令:「發射準備!」
「第一鎖定栓,釋放。」
「確認解除,臍帶式管線橋開始移動。」
「1到15號安全裝置解除,現在初號機狀態為『Free』。」
「內部電源充電完畢。」
「外接電源連接正常。」
「收到、EVA初號機移至發射口。」
「各磁懸浮軌道變位無異常、電磁引導系統運作正常,軌道及磁場調整完畢。」
「現在、初號機正沿K52移動,射出程序按預定進行。」
「EVA,到達發射中繼點。」
「線路暢通,ALL_GREEN。」
「發射準備終了。」
「收到。」我在通訊屏上看見美里轉身望向老碇,最後徵詢他的意見,「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老碇的臉上一股蜜汁自信,「不打倒使徒我們就沒有未來。」
美里秀眉緊蹙:「發射!」
我激動中帶著緊張,承受著好幾個G的加速度,咬牙撐了十來秒,又切換到失重狀態,終於傳送到了地面上。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城市儘管空曠無人,仍有星星燈光點亮。我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使徒,不由有些緊張。
「準備好了嗎,真嗣君?」美里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
我當然很想說沒有,但有沒有又有什麼分別?反正不論怎麼準備,都是頭一回。
「最終安全裝置,解除。Evangelion初號機,離架!」
感覺到肩膀上的拘束器放開後,我試著想像抬手、握拳,就像是明日香做過無數次的那樣,握拳、再鬆開,在這樣的過程中感受和熟悉機體的操作。
然後我輕輕地邁出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咳咳,然後手腳並用,揮拳、踢腿,下蹲和起立……
這一次,赤木律子沒有再繼續提醒我如何如何,我也沒有心情關注她的表情,使徒就在前面,我可不敢大意。
使徒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邁著大長腿過來了,我警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