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日後讓這丫頭甘心給自己賣命,他不介意幫她處理一下她看不順眼的人,但現在情況特殊,還是少惹麻煩為妙。
何況,後面的箱子太大,越野車根本裝不了,他也不敢將那個過度危險的人從裡面撈出來,搶了沒用。
「你去後面,把人看住,一旦有動靜就喊我。」
他害怕再出現什麼么蛾子。
「後面有人?」
厭酒打開車門,從駕駛座滑到地上。
「嗯。」
隊長視線往前看,眉頭微鎖,回答的心不在焉。
厭酒轉身往後車廂走,眼中閃過意料之中的微光。
*
一進入後車廂,車外的聲音仿佛都被篷布隔絕了,厭酒感覺到自己砰砰跳動的心臟。
周圍逼仄又昏暗,血腥味濃郁的讓人暈眩,恍若步入了野獸的領地。
她只得召出一些瑩綠的光芒照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周圍的危險和壓抑,似乎也隨著光芒淡了一些。
鐵籠距離她僅有半米的距離,裡面那人半跪著,頭髮垂下看不見面容,手腕被粗壯的鐵鏈捆在鐵籠兩角,整個人幾乎被吊起來。
兩條腿看著沒有力量。
估計斷了。
最嚴重的一道傷位於右鎖骨下方的位置,那裡被一條鎖鏈穿行而過。
她想到了古時候的一種刑法,沒想到現在還有人這麼做,末世真是讓文明倒退了。
她實力太弱,剛才的治療其實並沒有起到很大的效果,頂多勉強讓傷口不再流血。
厭酒將鑰匙從自己衣服里掏出來,若有所思。
那位隊長並不是一個粗心的人,鑰匙丟了這麼久,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他在懷疑她和李茜玉!
現在讓她來這後車廂,恐怕就是他試探的一步。
她將光湊近一些,圍著鐵籠走了一圈,找到了七個小型紅外感應器。
一旦試探開鎖,無論有沒有鑰匙,都會引起動靜。
她蹲下來,在男人身上摸索一番,最後扒開他胸前的衣服,看見一顆小小的紅色感應器,和那條鎖鏈一起,嵌在男人血肉里。
厭酒冷冷的勾了下唇。
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住了。
男人胸膛上,遍布各種針眼和刀割的疤痕。
那種痕跡,就像是新長出來的血肉再次被翻開,肉芽不斷再生又被毀壞
她莫名升起了一股戾氣。
前世的她,身上也有很多這樣的疤呢。
她想的出神,忽然感覺自己被一道強烈的視線鎖住了。
腦中的警報被瘋狂拉響。
她抬起眼。
那人黑色凌亂的發梢遮住前額,下半張臉隱在暗處,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靜靜透過縫隙盯著自己。
這種眼神,讓厭酒產生了凝望深不見底的黑淵的錯覺。
望不見多少敵意,卻能感覺到裡面的黑暗與死寂。
兩人默默對視。
空氣僵硬而沉重,像是快要凝固的膠體。
她沒有移開視線,與對方相互盯了足足有一分鐘。
最後厭酒不耐煩了,有些無語,就你現在這戰鬥力,還學會盯人了。
她伸手捂在對方眼睛上,冷酷命令:「你什麼都沒看到,繼續睡覺。」
「再盯著我,剜了你的眼珠子!」
「」
對方似乎僵了一下。
好半天,她才感覺自己的掌心被濃密的睫毛輕輕掃過。
厭酒撤回手,果然見那人將眼睛閉上了。
這麼聽話?
她仔細辨認片刻,才發現對方是暈了。
「」
說暈就暈的?
「豆豆,你那個偽裝植物的技能,覆蓋範圍有多大?」
——我還太小了,勉強蓋住你。
——不過若是另一個人和你挨的很近很近,也可以。
豆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