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天我們本來就要安排人去礦場,被脫隊的兩人一鬧,只不過是把行動時間往前推了兩個小時。
百里川派去追人的車回報說,他們發現那兩個人的腳印有古怪,古昱便讓他們原地待命,停止追蹤。
村子裡的腳印沒什麼特別,百里川已經仔細勘查過,那兩人從睡覺的屋子出來,徑直出了村子。
但派出去的人卻說腳印有問題,古昱立刻就懷疑村外可能有人接應他們。
這樣一來他們脫隊的性質就不同了,偷罐頭也好、想散夥也好,都是隊伍內部矛盾,一旦牽到別人,整支隊伍都將受到威脅。
我叫古昱放心,我帶人立即出發,就算礦場有埋伏也不怕。
古昱看到我擠眼睛的動作,抓住我的手,輕輕攥了下又馬上放開,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信任。
我們牽起嘴角,一揮手,招呼百里川和龍濤、胡濤上車,離開村子去找派出去追蹤的人。
出了村子百里川就用無線電和負責追蹤的人又通了一次話,對方說他們沒有待在原地,已經繼續向礦場的方向移動了。
百里川一聽就來了脾氣,把那三個小子一頓罵,那三人悶不吭聲,等百里川罵完才解釋說,他們收到了脫隊者的求救信號,實在不敢耽擱,當時車載無線電也出了故障,所以才擅自作主,先追過去救人再說。
脫隊者確實是帶著對講機走的,如果在途中遇到危險,後悔了想向其他人求救,這也是有可能的事。
通話剛進行了兩分多鐘,無線電里就響起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信號隨即中斷。
這倒證明那三個人沒說謊,他們的無線電的確出了故障,由於百里川罵人就占去了一分鐘的時間,所以實際上他們還有話沒說完。
百里川在有人脫隊這件事上的表現有點過激,至少給我的感覺是這樣,他的表情就像恨不得能飛過去,把那兩個人抓回來大卸八塊。
戾氣好重啊……
我放輕了呼吸,百里川現在是易燃易爆品,八成一聲咳嗽就能把他引爆。
龍濤專心開他的車,胡濤在副駕駛,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於是車裡突然陷入了帶有火藥味的沉默。
「對不起,我剛剛情緒不對,大龍,等會兒你在他們發現異常的地方停一下。」百里川的語氣緩和下來,情緒調整得十分迅速。
「嚇到你了吧?」百里川對龍濤說完,便將目光瞥向我,語帶歉意地說。
「沒有,能理解。」我和百里川不熟,沒敢多說什麼,只是客氣地笑了笑。
百里川瞧著得有三十多歲了,災前又是部隊領導,按說不該是個情緒易怒的人,能讓他失態,背後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也許他受不了自己的隊伍出現逃兵,又或許是在氣那三個小伙子違抗命令、擅自行動。
我相信他不是無緣無故發脾氣,所以我說『理解』也是出於真心實意。
我並不是自來熟的性格,更無意探尋百里川的過去,客氣了兩句,車內便再度陷入沉默。
我們這趟出來是運罐頭,開的是輛雙排貨車,貨車車身大,考慮到路況因素,龍濤開的時候速度不快。
貨車內的內容相對狹小,幾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悶。
估計在沒弄清那兩個人為什麼私自脫隊前,百里川的心情好不了。
不過他經過調整,周身的戾氣已經沒那麼重了,這時候跟他搭話,應該不會踩雷。
龍濤瞄了眼後視鏡,正巧被我撞見,他在看百里川的臉色,百里川的怒氣消了不少。
「副隊,昨天你們在礦場,到底看著什麼了?」龍濤試探著問道,說完又快速加了句:「要是保密就別說了,我們懂。」
百里川聽到龍濤的問題後忽然怔住了,眼神放空幾秒,隨即沉聲問:「你為什麼問這個?」
龍濤愕然道:「隨便問問,怎麼啦?」
百里川道:「你問得很好,我沒往礦場的事上想。」
今天脫隊的兩個人,都是昨天跟百里川一起去過礦場的人,昨天他們在礦場到底經歷過什麼,我也不知道。
所以今早聽說那兩個人往礦場去了,自然以為他們是衝著罐頭去的。
「其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