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你妹,不服誰來練練啊!」別看剛哥在老者面前和小貓一樣,到了外人面前那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刷的一下撩開衣襟露出鼓鼓的胸大肌,瞪著眼轉圈叫板。
車夫們自然沒人應戰,這個剛子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剛從四省聯盟那邊過來時在檢查站就和聯盟士兵打起來了, 原因只是人家讓他脫光了檢查身體。
當然了,結局自然是他倒霉,被幾個士兵一頓好揍。要不是這位老者出面幫他賠償了被打壞的醫療器具,估計就得被扔到礦山或者油井上勞改去了。
「走吧……你也不是小伙子了,想把買賣做大,這個脾氣得改改。」但老者對這種威懾力並不太看重, 反倒唉聲嘆氣起來。
無論幫派、生意還是仕途,能沖能打有戰鬥力是好事兒,但這玩意不能從始至終占據主位, 只能在發展到某個階段時用一用,到了其它階段自然就要用其它方式處理問題。
「那還追不追?」見到老者起身走了,剛哥也顧不上再和一眾車夫置氣,扔下酒錢緊跟在後面。
「追還是要追的,你這次被周通當了槍用,如果一槍不發就回去更麻煩。和咱們兄弟說明白,儘量不要動大傢伙傷人命,稍微給點教訓就夠了。」
「全是出來混飯吃的,沒有太多好處最好別把人逼到絕境上去。這世界上狠人多了,真逼急了拼起命來,除了讓人看笑話誰也落不到好。」
合算說了這么半天,老者並不是反對剛哥一伙人去找洪濤的麻煩,只是勸晚輩做事要知道前因後果, 想好利益得失再出手,不要傻乎乎的給別人當槍用……還得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別把所有事都做絕。
「老三,出發!」刀出鞘、箭上弦,如果毫無作為的收回去很影響士氣。剛哥不想讓手下人覺得自己怕事,非常贊同老者的折中策略。當下把手一揮,七八輛已經整裝待發的馬車呼嘯著衝出了漁村。
「老胡,這回又是和誰啊,知道消息不?」酒館門口的車夫們見到這個陣勢立刻就明白七八分,交頭接耳的互相打聽了起來。
「嗨,還能是誰,看人家新來的攬著活兒了著急唄。」
「要說剛子這群人也太霸道點了,看不得別人好。有本事去和公司的車隊爭,光禍害苦哈哈算什麼本事。」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的車隊不比利民少,咋不去和公司爭一爭呢?當年禍害苦哈哈的事兒你也沒少干吧?」
「姓高的,嘴巴放乾淨點,我什麼時候禍害人了?你給我說清楚!」
要說干運輸確實不容易,這個行業里真是魚龍混雜。剛起步的時候為了能多攬活什麼苦都願意吃,發展起來之後還得盯著其它同行,分分鐘琢磨如何使絆子。
反正鍋里就這麼點肉,誰都想多吃口肥的少去啃骨頭,誰多吃一口都是原罪。但對最大的吃肉者不光不反抗,還都拼了命的去巴結,試圖能從人家嘴邊多吃幾口肉渣。倒是對更弱小的同行,提不起半點憐憫來。
這不,眼看又有新車隊要倒霉了,在場的車夫們有說風涼話的、說便宜話的、互相攻訐的、等著看熱鬧的,唯獨沒有仗義直言的。或許有,那些默默不吱聲的可能在心裡盼著剛子一夥兒倒霉,但不敢說出來。
入冬之後天黑的越來越早,今天又是個大陰天,離開漁村沒走幾里路就要把汽燈點上才看得清。三輛車一前一後兩盞燈,沿著公路緩緩向西移動著。
肥羊造的四輪馬車是不錯,轉向和懸掛系統都挺靈活,但裝滿貨物之後行駛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有個大缺點,車身忽悠忽悠的左右搖晃,跑得越快、路面越崎嶇,搖擺的幅度越大。
「吁……記著,回去之後讓肥羊把車地盤改改。」
上次去廊坊送貨走的全是鋪裝路面,根本感覺不到車身搖擺。這次碰上爛路了,來的時候是空車也不明顯。現在換成重車,只走了幾里路洪濤就不得不降低了車速。
谷璣
「是不是弓子板太軟了,多加幾根會不會好點?」老虎也被搖晃的挺難受,必須雙臂用力撐住車板,否則趕上右邊有個大坑,保不齊就被甩下去了。
「太硬了空車難受,過小溝溝坎坎的時候咯噔咯噔能把飯顛出來。」洪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