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闆,那個老東西是不是和你講過不該聽的千萬別聽?可你今天聽了好多不該聽的,他說沒說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自保呢?」
蔣門神走了,藍玉兒也完成了工作,把文件裝好起身要走,突然發現辦公桌後面還坐著一個人又停下腳步,眨巴著大眼睛提出了一個問題。
「我、我什麼都沒聽見……」沈楠覺得自己又長見識了, 這個女人看上去比娛樂城裡最年輕的技師還小很多,但她不要臉的程度師傅都拍馬難追。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藍玉兒歪著腦袋,好像在使勁兒想這個問題。
「不是、不是……我知道輕重,我從來也不是個多嘴的人,今天我確實什麼也沒看到!外面的服務員和看車老頭,我連夜換掉, 保證不留後患!」
沈楠咽了口吐沫, 又想起一句明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換成個男人他會明確表示想達到什麼目的, 但這個女人不說,她讓你猜!問題是猜錯了,很可能沒命啊!
「哼,沈老闆,你是不是覺得內務部找不到一個可以清淨談話的地方,才不得不借貴寶地一用?看來你師傅並沒把你教育好,要不就是你太笨了。告訴你的荷官,輸點可以,但不要輸太多,小心把買賣都賠進去!」
藍玉兒好像聽見了沈楠的心聲,小臉一板,冷冷的甩下兩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屋門。靠牆而立的男人也一併離開,屋門重新關閉,只剩下走廊里清晰而有節奏的鞋跟敲擊地面聲音越來越遠。
「阿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過了一會兒房門再次打開, 仙風沒了,道骨也軟了的師爺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滿臉都是焦急。他才是最提心弔膽的,啥也沒聽見,光站在寒風裡瞎猜了。
「……師傅,您說她是啥意思啊?」沈楠也顧不上給師傅讓座了,把剛剛在這間屋子裡發生的事全講了一遍,而後滿懷憧憬的看著對面的老頭。
「呼……好懸吶……這他媽姓蔣的就該被千刀萬剮,自己拉了一褲兜子屎差點把咱們爺倆也卷進去。」師爺越聽腰板越直,聽到最後居然又恢復了五成功力,重新端起了架子,手捻鬍鬚搖頭晃腦起來。
「沒咱的事兒了?」
「誰說沒有?來來來,你趕緊去酒吧和餐廳,把這件事和熟悉的人念叨念叨。注意啊,別說的太詳細,大概意思到了就成……」
「啊?這事兒也能出去亂說?」沈楠沒動,而是仔細盯著師傅看,想看看這個老頭是不是讓寒風吹感冒了,發燒說胡話啊。
「哎呀,你也不想想,她要是想保密去哪兒不能說,非要跑咱們這裡招搖,還非得在晚上客人最多的時候來!」見到徒弟這副德性,師爺差點把手裡的念珠給扔過去,腦子呢?
「……可、可這是為啥啊!?」沈楠還是不太明白,內務部要是想造聲勢也用不著這麼婉轉吧。
「唉……常言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件事應該和咱們沒關係,可偏偏又沾上了這麼點關係。守口如瓶,藍秘書肯定不答應,把風聲放出去,蔣門神這邊也得恨上咱們!」
要說薑還是老的辣,屋裡的談話師爺一個字也沒聽見,僅憑沈楠的敘述不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猜出來,卻能領會中心思想,無它,唯眼熟爾!
「那、那咱該咋辦吶?」沈楠並不是怕事兒的人,可是剛剛被嚇得夠嗆,七魂六魄才回來一半,腦瓜子裡嗡嗡的,啥主意都沒有,全指望師傅支招了。
「啪……這還用問嘛?蔣門神再怎麼厲害也是個公司,你還打算和內務部硬頂啊!阿楠,遇事不能慌、遇事不能慌,啥叫遇事?平時爭來斗去的和這件事相比都是芝麻粒!伱之前的表現還算過得去,咬牙挺住,把這一關邁過去頂十年的磨練。」
師爺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把筆筒都震倒了。不過他沒覺得手疼,也不是單純要發火,反而有點興奮,就像是看到了接班人的武功到了進階的關鍵時刻,馬上就要突破一般。
而在商人眼中,做生意就和打仗一樣,暫時的受挫並不代表滿盤皆輸,只要能掌握好機會,敗局也能變成全勝。就算打個平手也算賺,經歷過血戰的將領和光靠演習成長的將領,將來的成就是不一樣的。
「藍玉兒……蔣總,這次津門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