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全是黑黢黢的,啥也看不到。
「估摸著還在前面,我見他從南邊一路走過來,在路口往頭上戴了個什麼東西還用披風蓋上,看樣子不像窮鬼,還穿著這麼高的靴子呢!」
「噓……小點聲!會不會是道上的人?要不咱們先去問問三爺,讓他派人過來看看!」第三個人比較謹慎,或者叫心虛,並不覺得三比一就能占到便宜。
「呸,誰不知道這裡是三爺的地盤,大半夜的偷偷摸摸過來准沒好事兒。先跟過去看看,要是點子硬再通知三爺不遲。要是沒那麼大來頭……嘿嘿嘿,咱們說不定能發筆小財呢!」
也有人膽子大,或者叫財迷心竅,覺得在自己地盤上進可攻退可守,完全沒必要琢磨太多,瞻前顧後的反倒耽誤事。
「逼u逼u……」兩股火焰突然從相距五六米的前方閃亮,站在鐵軌上的傢伙就像被無形的火車頭撞上了,身體倒著飛出去兩三米遠。
「嘡啷……嘡啷……嘡啷……」這時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才傳入耳中,且伴隨著火光不停閃起,撞擊聲也有節奏的跟進。
第二個人倒了,只是動作沒有第一個人飄逸。他先是被一股大力擊中了身體右側,來了個原地三百六十度,後背再遭重擊,腳下又絆著鐵軌,直上直下拍在了路基的碎石上。
「啊……撲通……饒命、爺爺饒命……」第三個人比較幸運,他是準備跑來著,可突如其來的驚嚇讓雙腿不太聽使喚,一個狗吃屎就栽倒了,把原本應該喊出來的慘叫都給悶了回去。
不過這傢伙反應賊快,知道大事不妙,人還沒爬起來呢,就趴在地上作揖磕頭了。聲音控制得很講究,不大不小,不會因為涉嫌呼救而遭到打擊。
「咔嚓……咔嚓……」附近傳來了鞋底踩踏碎石的聲音,一個人緩緩走近。
「嘶……爺爺饒命、爺爺饒命……我是三爺的手下,天黑啥都沒看見,高抬貴手!」突然頭皮上一陣刺痛,面朝下趴在路基上的傢伙疼的手腳直打挺,勉強忍住了喊叫。
刺痛感之後,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正頂在自己後腦勺上,聯繫到剛剛兩個同伴的表現,很顯然,這是槍口,剛剛發射過的槍口,所以才會燙,不想死就只能忍著。
「我聽說北邊有一伙人專門弄了群孩子招搖撞騙,你聽說了嗎?」身後傳來個低沉的男聲,說實話,嗓音真不咋地,高音不透亮、中音不穩定、低音還不渾厚。
「知道、知道,是六爺……不不不,是白六那伙人幹的!」可現在他真沒心情去評判別人的嗓音如何了,搶答一般的給出了答案,中途還沒忘換個稱呼。
僅憑這幾句話他就知道,白六的仇人怕是找上門了。至於說是啥仇人,靠,那伙人坑蒙拐騙、連偷帶搶啥都干,得罪的人多了。
「白六是誰、和三爺啥關係?用最簡單的話講清楚我就不開槍打你,開始吧!」
「是是是,咳咳……白六和三爺當年……」地上的人聞言馬上進入了敘事模式,為了讓嗓音更清晰,特意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