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受到驚嚇的王翠才趕緊跑了下來,嚷嚷道:
「還是對面那群人,說還要換藥。我說了不行,就自己硬跑下來,有病不是?」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她惡狠狠地剮了葛知華一眼。
「家具城來的?」
明文境驚訝道:「你們不是剛來過嗎?先前已經說過,我們的藥品不交易了!」
「哎,可是我們真的緊急,你們需要什麼儘管提。食物、水,還是汽油,我們都可以搞到。」
葛知華看起來嬉皮笑臉,嘴上卻是追著哀求。
「就發發慈悲吧,老爺子快不行了。」
江月明面對這種情況,本能地有些猶豫:
「要不我過去一趟,看一看?到時候再對症下藥。」
葛知華臉色一喜:「您是醫生,那太好了!」
「不行。」
俞玩穿著白大褂,此刻卻沒有半點悲憫氣質,冷酷地搖了搖頭。
他沒說理由,但江月明對他何其熟悉與信任,立馬就三緘其口,不再提出診的事情。
「藥品我們也不多,做不了活菩薩,你請回吧。」俞玩盯著短髮男葛知華。
後者乾淨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眼睛滴溜溜在眾人身上轉過,然後嘆了口氣,立馬不做糾纏,轉身走上樓頂。
俞玩一絲不苟地跟在後面,看著他快速離開房頂,消失在小巷中,復又出現在街道上,然後穿過滿是汽車的大街,繞過了小規模屍群,繞到了家具城後方,最後消失不見。
家具城後側似乎是他們營地的入口,而且這個葛知華和華宇一樣,一路上沒有任何遮掩。
華宇或是心眼實,葛知華也是如此嗎?
桑薇薇在俞玩背後,突然嘆道:
「我想起了那種,給乞丐一個銅板,結果全街的乞丐就把你淹沒了的古老故事。他沒換到藥,估計要恨上我們了。」
俞玩沒有搭腔,而是沉凝地望著街對面,家具城二樓一長排密不透風的藍黑色窗戶。
他眉頭緊皺,擲地有聲道:
「這個人有問題。」
「啊?」桑薇薇一愣,但馮中希卻點了點頭:「就知道你看出來了。」
她撩了撩耳邊棕色的碎發:「他絕不是普通的倖存者,褲子比我臉都要乾淨!」
俞玩點頭:「他說話時,我一直都在觀察,看似很緊急,但總給我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而且如果真的需要藥物,為什麼不是先前的人再來一躺?」
「熟面孔的信任度明顯更高!」
明文境疑惑:「或許是先前那個小伙子沒空?」
俞玩搖了搖頭:「有點牽強了。最讓我懷疑的是,他有什麼理由非得撞開小門,衝到樓梯下面來?難道剛才他的同伴沒提醒他,我們有長刀嗎?」
想起葛知華站在樓梯半高處,半蹲下來看向大廳的姿態,以及他跳下房檐時矯健的身手,俞玩握刀的驟然手一緊。
「他在觀察我們這邊的人數,和組織狀況。」
「他是來偵查的,他們想攻擊我們!」
明文境聽得有點發愣。
「他們想攻擊我們?」
「這……我知道現在很危險,但你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把人想得過於邪惡了?
自從手術區出來後,大家經歷的一直都是與喪屍的對抗,雖然中途俞玩遭遇了武家興的襲殺,宋高超的攪屎,但那也是針對個人的仇恨。
從一次不成功的交易請求,直接聯想到偷襲進攻,也太跳躍了。
盧曉晨抿著嘴問道:「就因為……藥?」
「這就夠了。」俞玩吸了一口氣,「我們有藥,他們沒有,可能第一個來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