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對穆遠。
他會讓她產生強烈的依賴感和安全感,會覺得與他能一同飛上雲端,也可以一起凌落成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始終相守。
這就是為什麼她無法對穆耀產生親近感的原因。
而一邊的穆耀壓根沒看到趙平安的愕然,只甩著手裡的鞭子,皺眉斥責那些府衛,「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輕重?這起子小人又跑不遠,大長公主的安危難道不比什麼都重要?」
又鄙視的看了眼沈、白二位公公,「兩位白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捨身救主的道理都不明白嗎?一個宅都監,一個入內侍奉官,就眼巴巴看著大長公主遇險。真出了什麼狀況,你們就算熬得過天花,也熬不過被處死。」
沈、白二位公公這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站到趙平安身邊,一派忠心護主的模樣。
嘴巧的沈公公還對穆耀躬身一禮,「謝侍衛長提點,是我們疏漏了,確是罪該萬死。」
穆耀略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就那麼以他挺拔如修竹的身板擋在趙平安的面前。雖然他不如他二哥高大偉岸,卻也形成了保護屏障。
他雖自小不愛舞刀弄槍,卻到底是武臣世家出身,比他哥,比他爹自是差著十萬八千里之遠,甚至連府衛也比不上,但對付普通人也綽綽有餘了。往那一站,還真有那麼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為此,趙平安心生感激。
然而在穆耀眼裡,趙平安表現得很鎮定,遇到襲擊也沒亂。
這不由得讓他很佩服,怪不得先帝如此寵愛,平安簡直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也令他更加心儀和喜愛了。
他不知道,趙平安站在那紋絲不動,好像胸有成竹,其實只是嚇傻了。因為她沒料到群眾的情緒激動成這樣,在這樣的社會裡,居然敢以下犯上,冒犯皇權。
據她的情報,這個周武就算是奸細,卻也不是刺客。
所以,這膽色,或者說這魯莽,誰想得到呢?
「讓他們都閉嘴,給我安靜些。」趙平安終於從驚呆狀態中恢復,揮了揮手。
這是對穆耀說的。
既然他這種珍貴的「瓷器」般的玉人不怕被撞碎,那就由他進入發瘋的野兔子堆里好了。
「是。」在眾人面前,穆耀表現得極恭敬,完全不似私下裡那麼隨意,甚至是輕佻的。
隨後他揚手,手中的長鞭在空中甩了個鞭花,發出響亮而尖銳的聲音。
接二,連三。
那聲音有如空中驚雷,很快就傳到已經眾人耳朵里,令他們稍稍恢復了下理智。再看到周武還在滿地打滾,疼得不住哀叫,登時就驚住,也安靜了下來。
「聽我一言。」趙平安放開了清亮的聲音,讓它傳遍整個院落。
「大家如此驚恐,正是知道天花有多可怕。當年惠州大疫,我雖年紀小,卻也記得傳回朝廷消息的慘烈。」
她頓了頓,等下面漸起的哭聲再慢慢變小。
「所以,這是國難。」她又加大了聲音,「國難當頭,身為大江的子民,你們的選擇是轉身便跑嗎?你們跑了,想沒想過身後的親人、父母、兒女!」
「可那是大江將士的事啊。」人群中,不知是誰頂了一句。
「將士之勇,在於疆土。可如今在疫情面前,我們都在戰場上。」趙平安擲地有聲,「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大江國,你們不想頂上,也得頂上!」
她環顧四周,眼神堅定,「所以,我是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出府的!因為此症被染上身之後,並不會立即發作。所有人都可能成為疫症的攜帶者,我不能讓你們傳給別人,再如此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感染整個東京城,整個大江國!」
「不不,放我走,我要走!」又有人哭叫,吵鬧。
同時,巨大的、面臨死亡的恐懼感,令人群再度騷動。
「府衛聽令!」趙平安大聲喝道,「本宮宣布,現在暫時進入戰時狀態,若有誰膽敢走出這院子一步,立即射殺,絕不留情!」
她先講大義道理,懷柔。而後強勢威脅,鐵腕。
因為她無論如何要把局面控制住,如果她的公主府里都亂了套,她要如何面對外界的風雨?對天花的疫情,她不能抱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