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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景佑就悲劇了,他的晚飯是四菜一湯,配的是白米飯。
飯上跟他吃過的所有飯一樣,也灑上了黑芝麻。看著其實挺正常的。就是景佑看到就不知道哪出了問題,就是左右不順眼。
「是榕兒做的嗎?」景佑盯著餐盤,小聲的問著小錢子。
「是,奴才親眼看著娘娘做的。」小錢子很肯定。
「那你說,哪出了問題?」景佑連筷子都不敢動,十分糾結啊。
小錢子左右看看,確定劉榕不在,飛快的說道,「這是年菜。」
說完了,立馬站直了,就好像剛剛說話的不是他。
景佑終於明白了,為啥不順眼了。劉榕是會做館閣菜的,要知道,她是御廚帶出來的,而且還不是一個御廚,她不能說是集了眾家之所長,但她的基礎就是館閣菜。
但她很少做,也就過年時,她才會認真的做幾道規規矩矩的菜出來,放在年夜飯的桌上好看。
「她很生氣。」景佑小心的喝了一口湯。
點點頭,湯很鮮,火腿豆腐湯看著十分簡單,但是最最考功夫,豆腐嫩而不散,鮮紅的火腿絲散落其中。綠綠蔥花透著就是那麼鮮嫩可人。這道湯,沒有兩個時辰,根本就做不出來,而也表示,這兩個時辰,劉榕就一直站在灶邊上沒動窩。
「都是奴才的錯,就不該讓劉柏在娘娘跟前現眼。」小錢子忙認錯,領導怎麼會錯?錯當然是自己的。
景佑不看小錢子,再看那四個菜,每一道都是功夫菜。紅燒獅子頭、開水白菜、煎釀鯪魚,最後一道是蒸蛋。
紅燒獅子頭不用說了,大多數獅子頭的肉都是用三肥七瘦五花肉剁成肉泥,配上澱粉,馬蹄,雞蛋,打出勁來。捏成團。炸成大丸子,然後再用紅燒的法子,上色入味。
但這道菜能成功夫菜。最主要的是,御廚們的肉泥不是剁出來的,是切出來的,大切的肉。憑著好刀功,是把肉切成了碎。但不是泥。配上蝦茸、澱粉、蛋黃,所以口感上,那獅子頭的肉是能活的,一顆一顆的在嘴裡爆裂開來。這個光切就得半個時辰;
開水白菜說起來就不算難了。也就是把老母雞熬湯,然後湯里放瘦肉讓濃濃的變成跟開水一樣清澈見底,再把湯里放入之前在濃湯里熬煮的白菜。這道菜上來,大白菜安靜的躺在清可見底的白水之中。但放入嘴中,就滿滿的雞湯的濃香,但也保持了白菜的鮮甜。可這一道菜,光母雞都得好幾隻,然後再熬湯,然後把湯煮清……
煎釀鯪魚是廣東菜,因為裡面刺多,於是聰明又好吃的廣東人就想了個法子,把剮了,洗乾淨了,用好刀功把魚肉從魚嘴裡取出來,而那時,魚皮是不能有一點傷的。
魚肉取出來了,打成茸,配上香菇等好料,做成餡,再裝回魚肚子裡。看上去,就是一條普通的煎整魚,但真是肚裡乾坤了。
前三道菜都這樣了,那麼最後一道的蒸蛋羹能簡單嗎?明顯的不可能。
也是小盅,打開了,一股濃香,不出所料的乾貝蒸蛋。
要知道乾貝其實是很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乾貝是很難熟的。要和極嫩的蒸蛋一起出鍋,味道又要相互配合,這在火候上,絕對是四道菜之冠。
景佑呆呆的看著這四菜一湯,有點想哭了。從午後到現在,一共也就三個時辰,中間他挺忙的,下午和臣工們吃了一頓小點,好像是粉絲湯。
現在看來,廚房裡那時就已經很忙了,這裡的菜里每一道都是要在大把高湯的,於是做粉絲湯連眉娘都能做,也顯不出什麼特色來。不過是湯極鮮,他也就沒在意,那是不是劉榕做的。
現在看看這四菜一湯,劉榕一個人,用了三個時辰做出來,然後,是不是代表,以後好幾天,他也不用見劉榕了?
要知道,每到過年,劉榕也會很忙,先定菜譜,然後問景佑想吃什麼,會答應景佑,他想吃的,她就自己親自做。
這是景佑最喜歡的點菜環節,當然也有景佑不喜歡的,那就是,吃完年夜飯,劉榕就直接關門睡覺,幾天都回不了神。
有一回景佑就去看,為什麼每回做完年菜,她都跟死了一回一樣。結果看完了,每年景佑就只點一道菜,還是要挑那工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