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景佑更沉寂了,越到紛亂之時,他越冷靜,現在涉及了劉榕,自然更加冷靜了。
「有理不在聲高,明卿,莫動氣。樊英當年要用陵石,樊英是跟朕說過的,不過娘娘是不知道。端貴妃是自己喜歡看書,常常找書看時,對朕說,她想看書,都求而不得,於是會想到民間的學子,會更加難尋吧。於是對樊英說,許下鴻願,蓋一書樓,不敢說讓天下士子能有書可看,至少還能把供京中士子有免費的書看。」
「皇上,正是端貴妃娘娘是一番好意,卻被樊英惟利是圖之小人所害。」明御史一臉肅穆,但沒有一絲要退的意思。
就算景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樊英用陵石,是稟告過自己的,劉榕卻是不知情的。結果這位跟沒聽到一樣,景佑不禁冷笑起來了。
「樊英跟朕說,這批石頭只怕有上百年之歷史了,放在荒野之上,無人理采,實在可惜。於是派人收了回來,原本是要拿回來修家裡的園子的。只是正好端貴妃說要修書樓,於是想想,便來問朕,這可行否。因為貴妃說了,那從她的私庫中取銀蓋樓。貴妃才有幾個錢,真要蓋樓、要買書、要去找人管理,處處要花銀子,實在不舍浪費了娘娘的好意。樊英要為貴妃蓋一座不毀之書樓,你讓他怎麼辦?是朕應允他們用陵石的,那大梁之上放著朕之黃袍,敢問明卿,這解釋可夠。」景佑陰森森的問道。
那天把樊英叫進來罵時,順便讓人拿了一件舊的龍袍,讓他連夜包在大梁之上。就防那不開眼的人來找事,沒想到,還真是這樣。心裡除了鬆了一口氣,更重要的是,他不禁會想,這位背後是誰。
「臣不敢!」明御史好像終於聽明白了景佑的解釋一般,忙跪下。
「去收了他的摺子。朕要看。」景佑指了那個摺子。
小錢子忙下去扯回了摺子。雙手奉於景佑面前,剛剛其實景佑並沒有讓明御史說話,因為這是大朝。不能當著朝上眾臣面前亂說。這裡就是大大的菜市,別指著這裡會保秘。
真的傳出去,貴妃之兄行巫蠱之事,那麼貴妃寵冠六宮。只怕也是巫蠱之功,再傳下去。劉榕剩下的,就是一個大大的柴火堆了。
所以一開始就不讓說,然後自己大大的解釋了一番,壓著他不讓說話。
但是不代表這摺子能傳出宮去。他倒要看看原文裡說了啥。還有什麼東西,不然,就不會開口就是巫蠱了。
景佑飛快的掃完。抬起眼,「本朝延用前朝之律。不殺言官,就怕閉了言路,不過呢,倒是想壞了一些人的脾氣。真是想說什麼說什麼,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大家議議,看看怎麼改個章程,要言官言之有物,又不能亂說,胡亂構陷。」
明御史猛的抬頭,因為景佑並沒有讓他站起,而看完了他的摺子,竟然用這種語調說話。
皇上說得無奈又輕鬆,不是憤怒,只是無奈!
「皇上,依微臣看來,不如請言官有摺子別往您這兒送,直接送大理寺如何?若能查實,記上一功,若不能查實,那麼也記一筆,還要要求,一年必有十二件摺子,若有過半不能查實的,那麼表示該人不適於做言官了,請陛下酌情更換其職位。」剛剛那位李大人又跳了出來,利利索索的說道。
「好主意。」景佑看了李大人一眼,「你在禮部多少年了?」
「臣在禮部已經二十年了。」李大人怔了一下,有點摸不著頭腦。
「浪費,大理寺卿正好告老,你補上,腦子不錯,好好干,考查御史的事,朕就交於你了,寫個正經的章程上來。以後好好干。」景佑點頭,看了小錢子一眼。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等了一會,看沒人說話了,小錢子面無表情的喊了一聲,「退朝!」
景佑笑著起身就離開了,大家竟然回不過神來了。
此時重點已經不在貴妃之兄用陵石蓋房了,而是在於對於御史的考核。
御史們也一臉愕然,怎麼就成這樣。而明御史也還跪著,他真是忠直之人,他收到了證據,於是他是正直的讀書之人,不然也不會跳出來這般氣憤。幾乎是咆哮大殿了。
現在,回想起景佑的話,他有了一種挫敗感,原來皇上心裡,自己已經成了構陷的小人。自己費心寫的摺子,不過成了打擊
第三O九章轉移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