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公司情況嚴峻,白武士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善意收購人往往出價高,可以確保富豪酒店與百利保賣出一個好價錢,轉嫁債務的同時回籠一筆巨款,正好解除鷹駿集團的困境。
羅鷹世屬意這個辦法,但他知道二兒子羅旭銳一直激烈反對,理由是不能出售一手創辦的家業,可是不出售,母公司都保不住,鷹駿集團需要錢度過難關。
「二仔,你有什麼意見嗎?」羅鷹世沒有忽視羅旭銳,兒子想保住家業的心情他始終理解。
「我沒有意見。」羅旭銳素手無策,提不出更佳的建議。
他親自主持富豪與百利保的上市,任何大額持股都會引起他的警覺,他嘗試向證監會申請增發股票,但公司虧損嚴重,申請沒有通過。
他又聯繫過去有過合作的銀行,可是公司的債務太多,他貸不到一毫錢。
若非羅鷹世面子夠大,這些銀行的債權人早就向法院起訴追討欠款。
為了籌集資金,羅旭銳甚至把主意打到羅家早年購置的幾棟私人物業上,不過以目前慘不忍睹的房價,賣了也是杯水車薪,起不到挽救公司的作用,羅鷹世嚴厲拒絕了他。
他絞盡腦汁想出一個冒險的辦法。
前幾天他私下裡聯繫了證券投資人衛理,幾年前他與衛理合作狙擊過中華巴士,交情非常深,他準備以亞洲證券為跳板,惡意收購富豪與百利保,然後再從衛理手裡拿回兩間公司的控股權。
結果當他找到衛理時卻被一口回絕,起先他判斷衛理不願蹚渾水,等劉欒雄與衛理合謀的消息曝光,他才明白衛理拒絕他的真實原因。
「除了衛理,我還能找誰呢?」羅旭銳暗自嘆息,富豪與百利保正在虧損,買入得不到回報,誰敢在這種時刻接盤?
羅鷹世見他不表態,應該是默認了白武士辦法,那麼出售公司將成為統一的決策。
「三仔,你提議尋找一位友善的收購人,有合適人選嗎?」
「老豆,這需要你拿主意。」羅嘉銳剛剛回港,上個月才繼任總經理的職位,他的提議僅僅是出謀劃策,他不具備執行的能力。
羅鷹世沉默起來,他要出售的是酒店業務,他聯姻的家族不從事這個行業,沒有人願意接手,主要是財力不夠。
他只能從鄉黨里物色,可是哪一位同鄉會無緣無故幫他渡過難關?
這是牽涉數億港幣的交易,再深厚的交情都沒有用,無論他去尋找哪一位好朋友,都是引狼入室,註定要被宰上一刀。
這場狙擊來的太精準,正好碰上羅鷹世一生最大的財務危機上,他並不認為有誰願意替他擋槍。
「這件事我需要慎重考慮。」羅鷹世沒有辦法下決斷,他儘量安撫陣腳,
「我們最大的對手是劉欒雄,其次是陳維雲,如果他們不是合伙人,那他們就是競爭者,一方發起併購,另一方不會坐視不理,我們暫時等待,讓他們相互血拼,股價會回升的,我們持有兩間公司將近30的控股權,又掌握著董事會,他們想扣門進來沒有那麼容易,都不用太擔心。」
他獨自離開會議室,公司前途未卜,導致在場的羅家人集體緘默,即使親兄弟也提不起談話的興致,最終不歡而散
……
次日開市後,鑑於董事會沒有採取措施,富豪與百利保的股價繼續下跌,小股東們在恐慌,紛紛掛牌拋售手中的股票,卻便宜了陳維雲與劉欒雄。
隨後半個月,兩人不停增持股份,但是買盤的急速增大最終導致股價的回升,富豪酒店的股價逼近4塊,百利保逼近5塊,繼續持有將增加收購成本,他們很有默契的減少了買入量,開始考慮是否正式攤牌。
亞洲證券總部。
劉欒雄與衛理相對而坐,中間的辦公桌上擺滿了與併購相關的文件,劉欒雄把本港影業的資料挑出來,「拍電影多有搞頭,有錢有名氣,何必參合到股市里,不怕賠光呀!」
他嗤笑一聲,神態很快恢復認真:「他們購入的股權差不多有5,假如他們有意向收購,應該可以發起要約了,但他們遲遲不行動,難道是在等著我們先報價嗎?」
「一定是這樣。」衛理分析道:
「以目前兩間公司的股價,總市值4億3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