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看宋津南的目光溫柔了許多。
「但凡我有一點點惦記荔城的心思,也不會三年不回去。你當真看不出,我很想和你好好過日子。」
宋津南面色無瀾,放開她手腕,「別自欺欺人了。」
「我沒有自欺欺人。」她滿眼誠摯,把算計宋津南的事兒拋到九霄雲外,「你收收心,我們好好備孕,早些生個孩子。」
「你搶著坐了宋太太的位子,無論我收不收心,備孕,生孩子都是你的分內事。」
宋津南懟得理直氣壯。
「我說的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喬晚胸腔剛燃起的火滅了,哽著嗓子喃喃,「你心裡只有江蔚書,我這個宋太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人活得清醒些,可以省卻許多煩心事。」宋津南說完,出門進了對面的電梯間。
喬晚用力關上房門,做了個深呼吸。
剛剛情緒上頭,她向宋津南捧出一顆真心,卻沒想到再次被踐踏。
手機來電響起。
是很少聯繫的白知柔。
點開通話鍵之前,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母親。」
「懷孕了還挺著個肚子四處跑,是津南養不起你,還是你不安分待在江城?」
白知柔刻薄的話刺得喬晚耳朵疼。
「剛遇到津南,他說你在樓上。昨天我找了位老中醫,為你熬了些護胎固體的中藥,你下來拿,我就不上去了。」
喬晚倒吸一口涼氣,不情不願地說了句「好」。
從電梯下到負一樓,是九合苑的地下停車場。
一輛嶄新的黑色庫里南,泊在宋津南專屬車位上。
車窗半開,白知柔坐在後車座,欣賞著剛做的指甲,很是悠閒。
老宅的保姆雲姐,拎著個大大的紙袋朝喬晚走來。
「四少夫人,這是白夫人為你買的中藥。放冰箱冷藏,每天早晚各一包。」
宋津南在宋家排行老四,老宅的保姆都喊喬晚「四少夫人」。
喬晚接過,向雲姐道謝後看了眼四五米之外的白知柔。
白知柔從車窗探出頭,「為了等這些中藥,我在中醫館足足等了三個小時,你千萬不要辜負我的一片苦心。」
「謝謝母親。」喬晚扯出一抹生硬的笑。
白知柔慢悠悠撫著小指,「如果這胎能一舉得男,津南在老爺子眼裡肯定會加分不少。你好生養著,一定要按時吃藥。」
「我知道。」喬晚一邊腹誹一邊敷衍。
懷孕是宋津南信口開河扯出的一句鬼話,白知柔不光信了,還為她買保胎的補藥。
她已經打了避孕針,真到該顯懷的時候可怎麼收場?
雲姐上車前又語重心長叮囑喬晚,要按時吃藥。
等到白知柔的車子遠去,喬晚才看了眼手中的紙袋。
幾十個褐色藥包,烏泱泱的,別說讓她喝,就是看著也頭疼。
她索性把紙袋扔進自己車子的後備箱。
正準備上樓,姜早約她看電影的電話打來。
在海城呆了兩天,兩個晚上都沒睡好,她本想好好睡一覺,但沒能耐住姜早的軟磨硬泡。
兩人上次看電影還是半年前。
姜早是人民醫院婦產科醫生,年底生孩子的扎堆兒,最近忙得也是團團轉。
喬晚洗漱完畫了個淡妝,在衣櫃裡選了件寬鬆的灰色羊絨裙,乳白色大衣穿上,開車直奔嘉和影城。
不到十五分鐘的車程,因為是周日,出來休閒娛樂的特別多,喬晚用了將近十分鐘才找到一個停車位。
正打著方向盤準備駛入車位,一輛黑色賓利忽然從後面竄出,搶先一步占了她瞄準的車位!
悲催的是,賓利車速太快,與她的車擦身而過時撞了她的副駕駛車門。
她的車是輛十多萬的新能源轎車,入職電視台第二個月走車貸買的。
被賓利撞上那刻,她清楚聽到了車身裂開的聲音。
剛剛被宋津南懟得窩了一肚子火,車子又被撞,真是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