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紛爭,根本就影響不到下面的縣衙。
江寧縣知縣吳衛依舊戴著鐐銬,南京城內的謠言也漫天飛舞。
儘管他搭上了胡惟庸的線,但他連朝會都沒資格參加。
中書省改名字他更說不上話。
現在只想著這一畝三分地上能夠少出點事,讓他儘早的把身上的枷鎖拿掉。
「王布犁一直都在家修養?」
「回老爺的話,這兩日聽聞他穿著軍裝同旁人招搖過市。」
「額。」
吳衛是不相信王布犁大好的前途去當什麼兵。
尤其是他家也不是軍戶是當不得兵的。
應該是遇到什麼權貴子弟了,雙方意氣相投,權當玩鬧。
吳衛頷首:「只要他沒去夜秦淮就行。」
劉御史的案子非常棘手,刑部趁早讓他家人把屍首領走,才好結案,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聽聽南京城內的傳言,可是把食人魔的案子給蓋過去了。
近幾日吳衛總覺得他碰到的案子,都是疑難雜案。
頭疼。
城外,一群士卒正在編練鴛鴦陣法。
王布犁打量著同樣年輕,臉上長著青春痘的朱棣胞弟朱橚(su四聲):
「就他叫郭五啊?」
朱棣哈哈大笑,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弟弟:
「咱弟身子是單薄了些,但是聰慧文靜,喜歡作詩,也喜歡學醫,你們兩個應該聊的開。」
朱橚微微拱手行禮:「在下郭五,見過軍師。」
朱棣十六歲,他弟弟朱橚吳王十五歲,可以說老娘沒咋歇著就懷孕了。
待到過幾年朱元璋改封,朱橚才成為第一代周王。
因為孫貴妃病逝,朱元璋命他服慈母服,斬衰三年,以主喪事。
如今吳王還沒有出服,被四哥帶出來行軍,心中是極為開心的,也願意配合演戲。
玩嘛。
周遭有沒有父皇大哥等人。
咱們是親親兄弟,如何能放不開?
王布犁隨意的擺擺手,這位也不喜歡軍事。
朱橚對於醫學很是感興趣,別看他年歲尚輕,卻想著要延年益壽。
「軍師,你從白鬍子老道那裡學來的八段錦,真能延年益壽嗎?」
聽到這個問題,王布犁倒是隨意的坐在草地上:
「你還不如學著打華佗留下來的五禽戲,比我這個效果好。」
「可五禽戲失傳了啊!」
「你好歹也是藩王,將來到了封地上差人尋一尋,總比我這個小吏尋的方便些,反正你也沒什麼事。」
「也是。」
朱橚頷首,對於他那個封地,抵近南直隸,也沒什麼內亂,頂多興許會有小股倭寇。
他遠足不如他哥的次數多,此時也是累的慌。
對於王布犁的名頭,他以前倒是聽說過。
什麼斷案如神了。
什麼叫李景隆吃了癟之類的。
今天又得知是四哥的軍師,想必是個有本事的人。
他喝著淡鹽水,想要了解人體內的鹽為什麼會同汗流出來,可王布犁卻不想說。
朱橚曉得有些醫學知識,是家傳絕學,不會輕易外傳。
對於這種事,他很是不屑。
就是因此,才有許多醫學知識沒有傳承下來。
等他去了自己的封地之後,一定要組織人手搞醫學書籍,免費給人學習。
「我倒是認為可以在軍隊當中,搞一個戰場急救兵的隊伍,你們哥兩個相互配合!」
「什麼意思?」
「伱不想打仗,也不會去打仗,你沒這個天賦,也沒這個意願。」
王布犁塞好塞子:「你既然有醫學方面的想法,莫不如就發展自己的賽道,不同旁人爭長短,你懂我的意思不?」
「我一不想當太子,二不想當什麼征北大將軍,用不著好好表現,我呀,就想著活著時間長一點,享受富貴生活。」
83火器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