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的消息仿若一道曙光,驅散了李承乾心頭長久以來縈繞的陰霾,讓他一直擔著的心,瞬間輕鬆了不少。
隨著這好消息的傳來,許多原本因局勢不明朗而擱置的事情,如今也可以有條不紊地逐步推進了。
「阿難。」李承乾輕啟雙唇,聲音在宮殿中迴蕩。
「陛下,老奴在!」
張阿難那尖細的嗓音隨即響起,他邁著小碎步,踮著腳快速走了進來。
他身著一身鮮艷的紅色圓領袍服,頭上戴著黑色幞頭,幞頭的兩角微微下垂,顯得整齊而莊重。
腰間繫著一條玉石腰帶,那玉石溫潤細膩,絲綢製成的魚袋掛在腰帶一側,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晃動,似在訴說著宮廷的威嚴。
腳上的靴子,上面用金線繡成的祥雲紋精緻無比。
這便是李世民最信任的宦官張阿難,日後會陪葬於昭陵的他,如今擔任著內侍省最高長官——內侍監這一要職。
「宣房玄齡,馬周,魏徵,王珪來兩儀殿見朕。」李承乾威嚴的說道。
「是,陛下!」張阿難領命後,迅速轉身離去。
房玄齡、馬周、魏徵、王珪四人一接到張公公傳來的消息,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務,朝著兩儀殿匆匆趕去。
他們深知,陛下緊急召見,定是有重大之事相商。
四人一路疾行,很快便到達了兩儀殿。
張阿難剛欲轉身離開,卻被李承乾直接叫住。
「張公公,你也留下!」李承乾的語氣不容置疑。
「是!陛下!」張公公雖心中疑惑,但他對陛下的命令從無二話,立刻恭敬地站在一旁。
魏徵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他上前一步,高聲說道:「陛下,還是讓張公公離去吧,宦官豈能干擾朝政?此乃祖宗之法,不可違啊!」
張阿難輕瞟魏徵一眼,順著魏徵的話說道:「魏侍中說的極是,老奴不過一閹宦之流,身份低微,豈敢留在這干預朝政?老奴這就告退。」
說著,他微微低下頭,做出要走的姿勢。
「叫你們都來自然是有朕的道理,無需多說什麼,都坐下吧。」
李承乾面色一沉,淡淡的看了魏徵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眾人這才注意到,在兩儀殿的御案前,竟然擺放著整整五張椅子。
魏徵滿臉不爽地又看了張阿難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而張阿難卻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待眾人都依次落座後,張阿難仍站在原地。
「張公公你也坐,朕準備了五個椅子,自然不會只坐四個人。」李承乾開口道。
張阿難聽到這話,一臉激動地指著自己的臉,聲音都有些顫抖:「陛下!這這是給老奴坐的?」
李承乾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快坐吧,你知道朕不喜歡虛頭巴腦那一套。」
張公公聽到李承乾的話,激動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座位上。
他心中清楚,和他同坐的那可都是大唐的中流砥柱啊!
自己一個閹宦,哪有資格與這些人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啊!
不過看到李承乾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張阿難的心也就漸漸安了下來。
「陛下,請問是前線出了什麼大事嗎?」
房玄齡滿臉憂愁地問道。
他並沒有收到什麼來自前線的奏報,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他知道,陛下之前派了整整五千錦衣衛前往薛延陀前線,而錦衣衛的消息都是陛下單獨獲取的,比朝廷獲取的速度要快上一些。
所以他對前線的情況一無所知,此刻心中滿是擔憂。
李承乾搖了搖頭,說道:「房相不必憂慮,前線大捷,一切安好。朕今日宣各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麻煩各位。」
「陛下,君臣君臣,陛下乃是天子!我等做臣子的自然只需要聽令就行了!」
魏徵開口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恭敬。
李承乾端坐在御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