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在率軍回京的途中,暗派李即墨帶領自己的一千親兵,來到崆峒山,將當年的寶藏全部取出,悄悄運到軍中藏匿起來。
當李月回到長安的時候,離新年只剩十天了,趙綠敏攜子和林之惠已從金陵趕來長安與丈夫團聚,李影也跟著回了家,同來的還有一個特殊的人,那便是韓滉的女兒韓眉,韓眉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仍待字閨中,這在當時大唐是不可思議的事,韓眉外表柔弱,內心卻極為剛烈,其父母知道她心思,亦拿她無法,也隨她去了。好在趙綠敏早給她母親有了承諾,韓滉夫婦這才放心下來。半年前,由當今皇后與李月的母親和韓滉夫婦定下了婚事,只待李月回京後便擇日替他倆完婚,韓眉被定為李月側妃,李豫封其為知義郡主,當李月返回長安後,韓眉便暫時搬離了吳王府,和李月的母親同住,多少年的期盼和等待即將成為現實,自此,李月的婚姻終於穩定下來,趙綠敏再也容不下他人與自己分享丈夫。
一場大雪紛紛揚揚而下,李月與趙綠敏坐在書房內,炭火將房內烘的溫暖如春,外面是白雪皚皚的世界,兩人正靜靜地享受著這一無比溫馨的時刻。
昨日是朝廷今年的最後一個上朝日,李豫對吐蕃戰爭進行了一次最後的總結,由於李月的放棄,凌煙閣畫像和陣亡將士忠烈祠的事情便順利地通過,李豫責成宰相王嶼牽首協調此事,各部不得推諉拖延。對於抗擊吐蕃軍的有功將領,太子李适任天下兵馬大元帥,節制各軍;李月加封太子太傅,驃騎大將軍,賜美宅一座,仆百人;郭子儀加封為中書令、河西節度使、河中觀察使兼雲州大都督、單于鎮北大都護,統領大軍暫留隴右防禦吐蕃;白孝德進升朔方節度使;僕固懷恩雖叛唐,但只去其職務,保留其爵位,其母也由朝廷奉養,但不久就傳來僕固懷恩因憂憤成疾而病逝的消息。對於兵部尚書一職,李豫竟出人意料地給了魚朝恩,原因是助其剷除日益驕橫的李輔國有功;而另一名剷除李輔國有功的大太監程振元,李豫為平息因李光弼之死而造成的軍方不滿,以欺君罪流放並賜死,他的位子則由另一名大太監駱奉先接任。接著李豫將兵部侍郎段秀實調任汾陽刺史兼汾寧節度使;調劍南節度使高適任左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調吏部侍郎嚴武任劍南節度使;封吏部尚書崔光遠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調任川東節度使兼利州刺史,;調國子祭酒、兼御史大夫劉晏為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對於唐軍在鳳翔俘獲的偽帝李承宏,李豫則將其流放至廣州,終生不問。
「相公,你知道咱們孩兒會說話的第一個字是什麼?」趙綠敏興致勃勃地向李月問道。
「你的來信中已經寫了不下十遍了,難道不是『爹爹』嗎?」這是李月最自豪的地方,他的兒子會說話的第一個音節竟然是『爹爹』,實在讓趙綠敏不忿。
「那是信中所寫,現在是我親口告訴你,其實他是那樣發音,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你就別自得了,和兒子呆在一起的時間總共不到一個月,憑什麼他要先叫你。」
李月心中歉然,輕輕地摟過妻子的肩膀,趙綠敏把頭倚在丈夫的胸前,兩人一起望著窗外面雪白的世界,靜靜地誰也沒有說話,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打亂這冰雪中的寧靜。
「相公,你說過了年後,我們就會去江南嗎?」
「我想是的,大哥已經在給我下逐客令了,先後調走段秀實、崔光遠,架空高適,這些都是針對我的,削去了兵部尚書之職,卻給了我一個大唐散官的最高頭銜-驃騎大將軍,大哥真是有心啊!」
「相公,你也不要為難你大哥了,他答應給你江南的實封就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你要他還能怎樣,你從前淡泊名利,可快到而立之年的時候,卻也開始在乎這些名祿起來。相公,你開始變了!」
李月不由得拉住妻子的手坐下,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為夫其實沒有變,從前年輕氣盛,以為天下依我而動,但隨著年紀的漸長,開始明白了很多事都是我所辦不到的,我想替百姓多做些事,可是想法還需人去執行,一級級,一層層,到了最後百姓那裡,想法還能保留住四成不變味就已經是萬幸了,我大唐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對各級官吏的依仗頗大,先帝晚期的很多令甚至都出不了皇宮,我若光一味地去廝殺流血,那只是一介武夫的行為,所以還必須有權勢,讓百官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