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禮的劍勢卻不曾停,只往石瑤頭上落去。
便聽見鏗然一響,是有什麼東西被投擲出來砸在了劍鋒之上。李存禮的劍微微一偏折,擦著石瑤的身子便飛了過去。
眾人屏息看去,看見了那撞偏了李存禮手中劍的乃是一串烏木佛珠。佛珠已經為兵刃所傷碎了一顆,但從其餘的看來這東西包漿勻透色澤深紅,顯然曾是旁人掌中愛物。
用這東西來撞開李存禮的劍,想來方才石瑤是到了極為危急的時刻了,叫救人者再不能吝惜外物。
李存禮瞧了那佛珠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從陰影之中走出來的僧人,冷冷笑道:「我還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個大和尚——你就是不良人天慧星吧?」
慧明又低沉地誦念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天慧星已然是前塵往事,施主莫再提起。」
李存禮一抖手腕,劍鳴隱然。
「前塵往事?既然是前塵往事,你天慧星如何要來救人?」他微微一笑,顯得幾分促狹,然而那眼底卻殊無半分笑意,顯然說這話不過是為了讓慧明難堪而已。
「莫不是你這和尚心悅同僚,要來犯了色戒?」
慧明不答話,只是念著佛號。他手指往掌中一蜷,顯然是要去撫摸掌中的佛珠,然而卻摸了一個空。
他忘了他已經把自己的佛珠砸了出去。
慧明垂眼,聲音沉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無論是誰在這裡,貧僧總是要救的。」
「哦?」李存禮挑眉。「那先前存禮所殺的人這樣多,怎麼不見大師來救?遠的可以說是不曾趕得及,這近的麼,方才死那一個便算不上是人命了?還是說大師覺得這人命要分出個高低貴賤,天罡三十六校尉的性命便貴重些?」
慧明道:「施主殺意太重。」
「多謝誇獎。」李存禮道。「既然你要救,那便一同動手吧,我倒是很想領教一下你的本事。」
說著亢龍鐧也滑落在他手中,顯然是個要以一敵二的模樣。
李存忍和李存智對視了一眼。
李存智微微搖頭。
那些不良人的性命不重要,李存禮今夜的做派乃是要在眾人面前將不良人的種種揭露個一乾二淨,是要讓李璟意識到不良人不足與謀,至於李景遂這樣心懷鬼胎之人會不會想要與不良人合作尚在未知之數,可若是見到不良人在李存禮面前左支右絀節節敗退,那也必得好好思索一番要不要以卵擊石。
「你們兩個還不是我的對手。」李存禮淡淡道。「天速星在我手下走不出幾個回合,天捷星麼,也是個廢物,就連三千院都死在我手裡,你們兩個又算是什麼?」
他目光森然,嘲笑道:「非得是你們的大帥來,還有幾分勝算。」
「大帥今晚不會來。」石瑤道。「但是你也攔不住我們。」
「我知道他不會來。」李存禮平靜道。「他不是去陰山了麼?」
石瑤面色巨變。
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神情,但是這樣的神情落在李存禮眼中便已經是最好的佐證。
果然,李存禮發覺兵神怪壇是難以抗衡他們,另尋他法了。
降臣要去陰山,李星雲便也去了陰山,這其中要是沒什麼關聯他便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降臣在漠北找到了些文字記載,李存禮看不懂漠北人的字,降臣卻像是看懂了,似哭似笑地發了一陣子瘋之後便給李絳瓔扔下了一本全新的九幽玄天神功,說你願意練也可不願意練也沒什麼。
李絳瓔一看便知道這就是降臣所要的九幽玄天神功。
她不急著練,只說祝降臣能得償所願。
而後降臣便將幾個屍祖卷了去陰山,她走得太急沒留下旁的話,李絳瓔卻是若有所覺,對李存禮說降臣能否成功便看這一舉了。
那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