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里奇香依舊有些狐疑地看著李絳瓔,她不明白這話究竟是真是假,聽起來是在太荒謬了,然而李絳瓔看起來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她們如今是盟友,在這種事上扯謊毫無意義。
李絳瓔只氣定神閒地看著世里奇香。
漠北人的腦子終究還是不大夠用,出了述律平這麼一個異類已經殊為不易,世里奇香雖然是跟在述律平身邊這樣久,到頭來也還是不甚靈光。
最終,世里奇香還是屈服了。
「好,我等著看。」她道。「你最好不是在騙我。」
「放心。」李絳瓔道。「皇太兄這個名頭不太好聽,否則的話今日這個名頭封給耶律倍也是一樣的,還能為太后徒增一點煩惱。」
「陛下與太后乃是一條心的。」世里奇香道。「你不要想著從中挑撥了。」
李絳瓔一挑眉。「一條心?是他們告訴你了,還是你親眼所見了?太后一直想扶持小兒子上位,坐在皇位上這一個卻大權旁落,如何能一條心?」
「是他們聯手謀奪了——」許是想到隔牆有耳,世里奇香終究沒有把那皇位說成是耶律倍的。
「當日的陛下,或許並不情願。」李絳瓔道。「而今太后若是想要把權柄收回去,那他便該更不情願了,這兩個人不會是一條心。」
「你們中原人都是一肚子的陰謀算計。」世里奇香頹然道。
「彼此彼此。」李絳瓔毫不客氣地回應,一對兒名義上的未來姑嫂針尖對麥芒地彼此瞪視了一會。
李絳瓔不曾挪開目光,但她忽然咳嗽了幾聲,嘴角流下一絲鮮血。
「你們的毒倒是很厲害。」她淡淡道。「今夜是誰下的毒?」
「不是我們的人。」世里奇香低笑。「想要你死的人可不少。」
「耶律李胡的人?也不像。」李絳瓔沉吟一瞬。「看來是朝中什麼重臣?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呢。」
她慢慢地將嘴角的鮮血擦盡了,李存禮瞧著她如今蒼白的面色卻不像是裝出來的,上前一步道:「皇子妃,夜深了。」
「不用你來送客。」世里奇香哂笑道。「總之,任你有千萬種手段,在漠北還是先保住你的命吧。」
她吐出頗為嘲諷的幾個字。
「保重啊。」
說完她便乾脆利落地從窗戶翻走了,李存禮瞧著敞開的窗戶搖頭笑道:「這漠北的堂堂皇子妃,一天到晚也是飛檐走壁,可見當真蠻荒之地。」
李絳瓔點一點頭,李存禮回頭見她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不由擔心道:「那毒果真厲害,未能解盡?不如我修書與七弟,叫他來看看。」
「不必。」李絳瓔一抬手。「他那裡事情要緊,我無妨,不過藥性相衝得猛了些,休養半日便是。」
李存禮皺著眉頭,倒也知道如今不能輕易將李存智暴露出來,他上次來信實驗仿佛是到了要緊關頭,來日在漠北這一場大婚典禮上能不能有天兵降世還得仰賴於他。
「這毒真的是漠北人下的?」李存禮問道。
「未必。」李絳瓔輕笑。「我總覺得,是自家人的手筆。」
自家人這三個字一說出來,李存禮心下便瞭然了,道:「也是,正是自家人動起手來,才知道何處最要緊。」
李絳瓔嗤笑了一聲,道:「未必是真想殺了我,畢竟,他知道我都會些什麼。」
耶律堯光倒是極為關心李絳瓔,各種補品流水也似送過來,要說漠北這地方雖說苦寒,能長起來的補品倒都是些好東西,什麼人參蟲草,李絳瓔一個學醫的看著自然曉得其中金貴之處。
只說感動也不至於,乃至於有些厭煩。
她閉門不見耶律堯光,只說病容憔悴,頗有幾分李夫人的意味。
可巧,也都姓李。
這帶著幾分調侃意味的話卻不是從李
第十四章 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