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何故如此莽撞,小心衝撞了貴人!」
他身後有兩人匆匆趕來,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急忙喚道,忽見許萱在此,便微微避過身去,滿是歉意道:「幼侄唐突,還請這位娘子不要見怪。」
許萱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麼了,唯記得前面兩個字——太白!
「你就是李白?」問出這句話之後,許萱才覺得有些不妥。
李白疑惑的看著她:「你如何得知?」
聲音如同潺潺流水,很是悅耳。
李白身後的另一位男子打量了許萱一番,笑著開口道:「莫非娘子便是許使君家千金?」
許萱本想脫身離去,聞聽此言只得略施一禮,溫聲道:「奴家正是。」
「啊——」那位喚李白幼侄的男子眼前一亮,急忙再次作揖,「原來是許家千金,失禮失禮。」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捅了一下李白。
李白緩過神來,急忙跟著李衍作揖行禮致歉。
許萱點了點頭,好心提點道:「出了角門朝右走,轉過迴廊,便是家父的書房了。」
李衍急忙道:「多謝多謝。」又悄悄打量了許萱兩眼,才拉著李白匆匆離去。
許萱怔怔的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角門,心道這李白和她所想全然不同,她知李白不僅才華橫溢,也是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卻沒有想到這般好看!
「萱姐姐,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我找了你好久。」
郝象蓉忽然出現在女主面前,將她從思緒中驀然拉回,郝象蓉不明所以,忽然看到許萱手中的箋紙,打趣道:「姐姐莫不是也被這曲子弄得魂不守舍,一個人偷偷哭鼻子想心上人罷?」
許萱沒有理會她後面一句,只疑惑道:「『也』?誰哭了?」
郝象蓉古靈精怪的翻了個白眼:「還有誰能,郝象潔唄!除了她還有誰這樣矯情!」
許萱無言,又見郝象蓉轉了轉眼珠,小心翼翼的問道:「萱姐姐,你真的相信那個賴頭和尚說的話嗎?」
許萱沒有回答,反而微挑秀眉,責備她道:「什麼賴頭和尚,那可是你的堂兄!」
郝象蓉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鼓著腮幫滿不介意:「誰知道他是不是呢,堂兄走了那麼多年了,況且他自己也不承認,光我大伯父承認有什麼用。而且就算他是,也不能給郝家傳宗接代了,大伯現在也有了知禮。」
「不管怎樣,終歸是你兄長,郝家的長孫!」許萱耐心勸她,順道將那箋紙收好放入袖中。
郝象蓉沒有再繼續此話題,左右她出生時,那位兄長早已離了家,現在回來見了面,也沒有什麼感情。郝知禮要比她大幾歲,雖比她小一輩,卻是一同長大的,她自然是向著自家人的,看了看許萱的臉色,她試探的問道:「聽說大伯關了知禮的禁閉,沒有考得功名前不許外出,我昨兒個去看了他,滿臉的憔悴,瞧著真是不忍心。」
因是被過繼過來的原因,郝知禮素日裡來小心謹慎,從小便格外的懂事,生怕給郝家添麻煩抹黑,現在卻真是頭一次和郝處俊頂撞,其中原因,許萱自然是清楚的。
「知禮他很好,可惜我不能害了他。」許萱側過頭去,避開郝象蓉的目光,低聲道,「會有更好的姑娘等著他的。」
想起郝知禮的腿,雖然平時沒有什麼妨礙,但到底和以前不能相比,郝象蓉心中亦是清楚,為自己的大侄不平道:「哼,我倒要好好看看那個賴頭和尚口中的『有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許萱便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位清冷淡漠的男子,看似灑脫不羈,眼中卻又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壓抑,不過郝象蓉若見到了他的模樣,不知又是怎樣一番說法。
李白今日來不知是何原因,許萱總覺得一定和她的婚事有關,用過晚膳便沒有直接沐浴就寢,而是寫了一會兒字,如果真的和她有關,那麼父親一定會按捺不住來找她的。
果然,剛到亥時,許自正便找了過來。
「大人請坐。」
許萱讓人上了茶,許自正自然沒有喝茶的意思,他端著杯盞低頭思考著,忽而抬頭看了一眼許萱,小心的試探道:「菁諼,若是為父在為你說一門親事,你可還同意嫁人?」
許自正是很欣賞今日那個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