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馬, 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看著李白匆匆離去的背影,許萱鬆了口氣,真累,可惜這樣的日子才只是開始,她要努力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 起碼能像做朋友那般自在也好, 否則這一輩子那麼長,豈不是委屈了自己。
&在是什麼時辰了?」許萱努力忽視自己身上的某些紅痕,強裝鎮定的問道。
&在都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郎主一早就醒了,婢子們想把您也叫醒,郎主卻不讓, 說您昨天十分勞累,讓您多睡一會兒, 還一定要等您醒來一同進早膳,這不,您這邊睡的香噴噴的, 郎主便一直坐在這裡百~萬\小!說, 連眉頭都不曾皺過呢。」
朝青滿臉笑意, 似乎十分為主子嫁得這樣體貼的如意郎君感到高興, 原來對李白的一些質疑和敵意, 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 便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與有榮焉和全心信服。
許萱心裡忍不住嘀咕,這李白還真是個厲害的人物,什麼都還沒有做,就把她身邊的人全都收買了。
許萱由朝青暮雪服侍著穿衣洗漱,李白那廂已經命人將飯食擺放好了,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李白還是朝坐在銅鏡前的許萱走了過來。
他面帶微笑,身上的檀香味讓人心生安定,只見他左手撩起右邊的袖口,從朝青手中接過螺子黛,與許萱鏡中對視。
&人常說舉案齊眉,如此也便是你我這般了。」
許萱於鏡中看著李白溫和的面容,白皙的皮膚,瞳孔色澤微淺,她沒有回答李白的話,忍不住突然問了一句:「看李郎相貌,還以為並非我中原之人呢。」
李白伸向許萱的手頓了頓,看著許萱的眸子冷了幾分,笑容卻愈發溫柔:「嗯,我幼時跟著父親去過胡人境地,想來我那因早逝而未曾謀過面的阿娘是胡人也未可知。」
離得近些了,許萱只覺得李白淡色的眸子裡像是盛了一汪湖水,淡漠疏離,泛著智者的精光。
&想來阿娘也一定是個大美人,可惜我無福行孝,還望日後李郎尋得機會,待我一同為阿娘上柱香才是。」
他沒有對自己說實話,倒也算不上說謊,許是身為胡商之子,令他本身感到些許不公?以為自己是在看輕於他,因而生了些許的防備之意?
&日後會有機會的。」李白似乎並不想多說,淡淡的回道。
許萱察覺到,想辯解兩句,李白已然在她眉上隨意畫了兩筆,收回了手,溫聲道:「餓了吧,飯菜已經備好,待會兒冷了便不好吃了。」
聞言,許萱只得起身一同去用膳,飯菜就擺在偏廳里,她走過來看了一眼,心內震驚不已,這些飯菜幾乎大半都是她喜歡吃的,說是巧合的話,也太勉強了。
&子是我腆著臉跟岳丈大人討的,其他人怕娘子吃不慣,平白委屈了娘子那可是為夫的不是了。」
李白仍帶著笑意,似是很歡喜,特地讓許萱先入了座,給她夾了菜,又道:「嘗嘗,看和在家時可有不同?」
許萱提箸嘗了一口,同一個廚子做的能有何區別,不外乎是人的心境罷了。
&無二異,李郎有心了。」許萱報以微笑,她倒是真心誠意的道謝,不管李白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終歸是對她用了心的。
&子喜歡便可。」說罷,李白便拿起酒壺為自己盞了一杯。
許萱看著猶豫了一下,見他連喝三杯,實在忍不住出口勸道:「酒雖怡情,但喝多了畢竟傷身,李郎應自律才是。」
提到酒,李白這才真正放開了一些,又或許是因著酒的緣故,而使他放下了些許的防備。
&子不懂,這世間唯有酒才是好物什,有了酒,也便有了這個。」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是在說靈感?
不管是什麼,喝酒多了總歸不好,她勸道,語氣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好了,我看這酒有些烈,不如過幾日我帶著婢子們給你釀些果酒,總比喝這些烈酒要好得多。」
提到釀酒,李白忽然想起一事,他略微搖晃的起身走近內室,在許萱的疑惑下,拿了一張紙出來,交在許萱手中。
&是我原來的一位故交給我的,他已經過世,只遺留給我這一張釀製美酒的單方。娘子若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