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六弟不過是身上有傷,哪來那麼多說法?」夏佑在一旁道,又揮了揮手,「行了,廢話少說,趕緊走吧。」說著,頭痛地率先出了門。
對於念書好又乖巧懂事的夏祁,夏佑是極有好感的。再加上對夏正謙的敬重,以及夏禱陷害夏祁的愧疚,夏佑便想在醫館裡好好地照顧夏祁,因此今天特地到父親那裡求了情,給夏祁行了諸多方便。
卻不想卻引出了夏禪這番牢騷。
要是這兩人都是他親弟弟,倒也沒什麼,直接喝斥一聲就完了,偏這兩人代表了夏府的二房和三房。
「大哥,我傷口不那麼疼了,明天可以做事了。」夏衿跟在夏佑後面,輕聲道。
「六弟。」夏佑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感激地看了夏衿一眼,拱了拱手,「多謝六弟。」
夏禪在旁邊冷笑一聲:「裝得倒挺像!我看傷口早好了吧?這會子拿來哄大哥。」
夏佑忍不住了,高喝一聲:「四弟!」
對於這位受老太太寵的大哥,夏禪還是有些怕的。他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有夏佑護著,夏衿自然不會在這時跟夏禪爭論,一聲不吭地跟在夏佑後面,一拐一拐地出了醫館。
如此一來,這份識大體的行徑,又獲得了夏佑的一分好感。
乘著馬車回到夏府,夏衿拒絕了夏佑讓軟轎來接的提議,扶著天冬,慢慢回了三房院子。
回到內院,夏衿先去見了夏正謙和舒氏。一看夏正謙和舒氏只關心她的傷勢和在醫館裡的處境,她便知道兄妹易裝的事,夏祁竟然連父母都瞞著,心裡極是滿意,在正院裡說了幾句話,藉口要去看妹妹,就直奔她住的小院。
薄荷正在廊上做針線,一見夏衿進來,便迎了上來:「少爺,您回來了?」
見薄荷並無異狀,顯是不知真相,夏衿一挑眉:「妹妹呢?」
「姑娘在屋裡躺著呢。奴婢這就去通稟。」薄荷說著,回身快步往屋裡去。
卻不想也不知是夏祁耳尖,還是一直在窗戶那裡看著,還未等薄荷掀簾進去,夏祁就一拐一拐地走出來了,張嘴便想說話,可聲音一出,變聲男孩的鴨公嗓就出來了,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閉了嘴,還不忘心悸地望了薄荷一眼。
夏衿忍住笑,扯著他的衣袖,吩咐薄荷道:「你在外面就好。」一掀簾,直接將夏祁拽進了屋。
進了裡屋,夏祁便急急對夏衿問道:「如何,被人看出來了嗎?」
夏衿白了他一眼:「被人看出來,我還能平安回來?」
夏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拍心口道:「我這心呀,可是懸了一天。妹妹,以後可不能這麼玩了。再來一回,我非要得心疾不可。」
夏衿也懶得跟他廢話,在床上趴了一天不能動彈,她一身都酸痛著呢,轉頭吩咐菖蒲:「拿衣裙首飾來,給我換裝。」又指著夏祁,毫不客氣地命令道,「先到外屋等著。」
夏祁也不知原來跟小貓一般溫順膽小的妹妹,何時變成了女土匪。他苦笑著摸了摸鼻樑,轉身去了外屋。
夏衿換了女裝,便把夏祁叫進來,讓菖蒲給他換衣梳頭,自己出了外屋。等都收拾停當,這才對夏祁道:「明日還是這麼辦。」
「妹妹……」夏祁大驚,還想勸說,夏衿卻舉手止住了他,「如果你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就發奮念書,春闈時一舉考上秀才。」
夏祁默然。半晌,臉上露出堅毅的鬥志,抱起桌上的書本,轉身去了。
第二日,兄妹倆又如法炮製,夏衿替換了夏祁,跟著夏佑出了門——夏正謙跪得太久,膝蓋的傷勢極重,至今下不來床,卻是沒能去醫館。
夏正慎見夏衿今日沒有乘轎,而是走著出來,顯然是好了,能幹活了,倒是挺高興,虛情假意地關心一番,這才上了馬車。
到了醫館,刑慶生早已來了。見到夏衿,很是高興:「傷大好了?」又問及夏正謙的情況,夏衿一一答了。
夏正慎卻見不得他們閒聊,板著臉叫道:「慶生,趕緊回到你位置,一會兒病人就來了。」
「是。」刑慶生應了一聲,歉意地看了夏衿一眼,轉身去了。
刑慶生雖還年輕,但已跟著夏正謙學醫十年,如今已能正式坐
第三十五章 趙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