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見著。」夏正慎一臉的沮喪,「我剛到羅府,就遇到了上次到醫館來求醫的於管家。他倒還客氣,帶著我進了府,叫我在偏院裡坐了,他進去稟明主子。可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說羅大人叫我先回家,一切等三公子的病好了再說。沒奈何,我就回來了。」
老太太心裡一沉,抬眼問道:「你沒把我教的那話跟於管家說一說?」
夏正慎漲紅了臉:「說、說了。於管家說會把我的意思轉告給羅大人的。」
老太太狐疑地望著他,不相信地道:「既然說了,你臉紅什麼?莫不是拿謊話騙我老婆子?」
「您沒看見,於管家聽了我的話,那看我的眼神……」想起當時的情形,夏正慎還渾身不自在。
「哼,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他遇上這事,保准也會跟我們一樣做。這叫斷尾求生,懂麼?我做老人的,不舍小家,保大家,夏家能有活路?」
說完這話,老太太沉吟片刻,吩咐夏正慎道:「你到城西賃一個偏僻的小院,把舒氏和祁哥兒、衿姐兒送出去。」又厲聲道,「除了幾身衣服,不許他們帶任何東西;身契在你手上的下人也不許帶走一個!」
這下夏祐再也聽不下去了,站起來道:「祖母,如果把三嬸他們趕出去,等三叔治好了羅公子回來,咱們怕是不好收場。」
老太太一呆,望向夏正慎:「羅公子還有可能會被治好?」
這個夏正慎可不敢打包票:「難說。」
老太太想了想,擺擺手道:「算了,那就先別趕他們,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說吧。」
等到了那天傍晚,去羅府打探消息的下人回來了,稟道:「老爺老爺,三老爺回來了。」
「當真?」夏正慎「騰」地站了起來,直直就快步往外走,走到二門處,就遇上了鬍子拉碴,滿臉憔悴的夏正謙。
他迫不及待地問:「三弟,你回來了?羅公子怎麼樣了?」
夏正謙疲憊地擺擺手:「進去再說。」
夏正慎本以為夏正謙把羅公子救了,這下成了羅家的恩人,夏家好處多多,正滿心歡喜。可看夏正謙,疲憊裡帶著沮喪和失落,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面跟著夏正謙往裡走,一面忍不住問:「怎麼,羅公子仍是病重?」
夏正謙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夏正慎望著夏正謙半天說不出話來。
此時兩人已進了南院了,夏正慎回過神來,顧不得現在還在院子裡,揪住夏正謙的衣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
夏正謙在羅府里兩天兩夜沒有合眼,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上心情不好,實在沒精神在院子裡站著說話。
他將自己的衣袖扯了回來,淡淡道:「進屋再說。」直接進了廳堂。
夏正慎只得跟著一起進了屋子。
兩人在廳堂里剛一落座,舒氏就急步進了屋:「老爺,你可回來了!」看到夏正謙那樣子,她的眼眶就紅了,顧不得夏正慎在場,問道,「你這是兩天沒合眼了吧?吃飯了嗎?要不吃點東西、浴個沐,歇息一下再說吧?」
妻子的噓寒問暖讓夏正謙心中生暖,他正要開口,就見夏正慎瞪了舒氏一眼,道:「全家這兩天都跟著擔驚受怕,娘現在還在上房裡等著你的消息呢,你倒還有閒情吃喝沐浴?」
夏正謙眸子一冷,對舒氏擺了擺手,轉頭對夏正慎淡淡道:「這兩天,我連羅公子的面都沒有看到。被接進羅府後,就一直呆在一個偏院裡。聽羅家的下人說,羅公子陷入暈迷,羅家請了蘇省的名醫來治。請我去,不過備著便於蘇省的名醫問原先的病情。」
夏正慎蹙眉,又問:「那禪哥兒為何被打了板子?」
「禪哥兒被打了板子?」夏正謙吃了一驚。
「你不知道?」
夏正謙搖頭:「羅家的人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呀。開始禪哥兒跟我在一起,後來於管家過來,雖說言辭嚴厲,說羅公子危在旦夕,把我斥責了一通,但並沒打人啊。不過禪哥兒當時倒是頂了他幾句,說了兩句不服氣的話,於管家就生了氣,說要把他送回來,接著就把他帶了出去。怎麼會被打了板子呢?」
夏正謙的說辭,倒是跟夏禪的一樣。而且夏正慎也知道,自己這個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