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不知邵家是什麼人,她也不關心。見宣平候老夫人這邊有客人要來,她吃過飯後,就要告辭離開。
宣平候老夫人也知道,夏衿對邵家的大恩,不是輕飄飄一聲「謝謝」就能報答的。邵家的人即便是回來了,也得先梳洗一番,然後帶上禮物,登門拜謝,才顯得尊重。以後更是要把夏家當親戚來往,方是正理。所以她也不挽留,讓蕭氏和岑子曼送舒氏到了大門口,跟夏正謙和夏祁匯合。
「娘,我送夏夫人和阿衿她們過去吧。」岑子曼捨不得跟夏衿分開,悄悄跟蕭氏耳語。
∠瞪了她一眼,轉頭對舒氏笑道:「我們就不多送了。待明兒你們安頓好了,我們再去府上拜訪。」
】送夏家的馬車離開後,她才得空訓斥女兒:「你的親事,咱們兩家都議定了,只等擇吉日下聘禮。這時候你不說避避嫌,還跟著一起去夏家。你就不怕別人嚼舌根呀?」
』子曼嘟了嘟嘴:「哪怕我什麼都不做,外面還不是有流言?阿衿在我這裡濁麼久,我都習慣跟她在一起了。她這一走,我心裡空落落的,一個人呆著好沒意思。」
∠瞅了瞅女兒,臉上似笑非笑:「要不快些把你嫁過去,以後你就跟她又住一個宅子了?」
』子曼臉上飛起兩朵紅雲,跺著腳道:「敖,人家跟你說正經事,你幹嘛打趣人家!」說著轉身飛快地跑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蕭氏在後面慢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跟在她身後的趙嬤嬤湊趣地接話道:「也是姑娘選了個好人家,即便出嫁了,夫人也不用擔心。那夏家太太一看就是個極和善的;小姑子又跟姑娘好得跟親姐妹似的;夏公子也一表人才。性情溫和,對姑娘也極好。姑娘出了嫁,也必是跟在娘家差不多。」
這話蕭氏十分愛聽:「今天見到夏家夫婦,我就一直在心裡感慨曼姐兒是個有福氣的。彭家是個大家族,還是個書香門第,最是迂腐講規矩。曼姐兒的性子既直又憨,去了彭家。暗地裡還不知怎麼遭罪呢。夏家人口簡單。關係又和睦,再合適曼姐兒不過了。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是扒啊。那夏太太,說話柔聲細氣的。對我們下人都極和氣呢。有這樣的婆婆,姑娘只是多一個人疼愛而已……」這些管事嬤嬤們一路奉承著,陪著蕭氏進了二門。
菖蒲和薄荷是跟著舒氏一塊來的。不光她倆,連她們的家人也一塊來了。先前夏衿忙著跟父母說話。忙著陪母親跟宣平候老夫人見禮寒喧,直到上了馬車。才有空跟兩個丫鬟說話。
「姑娘,這是羅公子托奴婢給你帶的信。」菖蒲見車廂里除了夏衿和薄荷,再沒別人,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塞給夏衿。
∑怔了一怔,這才接過信拆開來,將裡面的一張信紙展開。
「衿兒惠鑒:忽聞汝上京。晴天霹靂,如失魂矣。混沌幾日。終決定上邊關投軍。如吾勝歸,或能達成心愿,與汝有再重聚日。望善自保重,至所盼禱。騫頓首於燈下。」
信寫得很短,寥寥幾語。裡面沒有情深似海,沒有海誓山盟。但夏衿卻讀出了羅騫於這十幾個字後隱藏的無奈。
他這封信寫在她上京後。那時候羅夫人已為他定下鄭家女。他作為已有未婚妻的男子,不能對她再傾吐相思,也不能跟她盟約,讓她等他歸來。所以只能寫這麼些話語,傳達深藏在他心底的意思。…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將信紙撕成幾條,再裝進信封里,遞給菖蒲道:「一會兒把它燒了。」
菖蒲被她這一行為驚得目瞪口呆,口吃地道:「姑、姑娘,為、為什麼把它撕了?」
「留著它幹嘛?被人發現,又是一場麻煩。」夏衿淡淡道。
菖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可不是麼?夏衿是個未婚的年輕姑娘,身上留著一個非血緣親屬關係的男子的信,而且信中語言曖昧,這算怎麼一回事呢?要是被人知道,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不要說羅騫能不能回來娶自家姑娘還是未知,即便他倆真能終成眷屬,這種私相授受的行為,也是個把柄,以後婆媳不和了,沒準羅夫人就會拿來羞辱自家姑娘一番。
這封信,還真是留不得。
「姑娘,奴婢……」菖蒲羞愧地低下頭,嘴裡
第二百四十一章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