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會好好考慮的。」夏衿敷衍道。
雖說她前世的生活讓她疲憊,這一世想做一個平凡的女人,嫁人生子過最普通的生活,但她從來沒想過這麼快就嫁人。在她的打算里,從夏家分出來之後,她要賺多多的錢,結識些有實權的人物,這樣她就有了自主和自保的能力。之後,再挑個有感覺順眼的男人,成親,過雞零狗碎的悠閒日子。
舒氏也知道不能勉強,說多了又怕夏衿反感,只叮囑了兩句,便放夏衿出去了。
出得門來,夏衿望著城南的方向,眸子微冷,全身散發出一種戾氣。
以老太太的性子,絕對會做出操控她和夏祁的親事,從而給她的親兒子、親孫子賺取最大利益,隨便將夏正謙和舒氏拿捏在手裡的舉動。既如此,自己得防患於未然,將這老太太先廢了才好。下一把藥,讓她中中風,鼻歪嘴斜不能說話,這樣她就不能再使壞了吧?
那天晚上,夏衿等大家都睡熟,便換了身黑衣,蒙上臉,從後院的院牆一躍而出,朝城南奔去。
這軀身體讓她調養了一兩個月,每天晚上泡藥浴,再配以獨家心法和淬練身體的功法,她前世的功力已恢復了四、五成。每到子時到外面的街巷飛檐走壁,也是她每晚的功課之一。今晚那就趁練功之機,順便去夏家走一遭吧。
城東權貴雲集,每家每戶都有護院,而這些護院裡沒準就藏有高人。夏衿不敢再像在城南、城西那邊那樣肆無忌憚,並沒有跳上人家屋頂上行走,而是老老實實在巷道里奔跑。只是奔跑的過程中,無聲無息,快如閃電,形如幽靈。
城東離城南甚遠,平時來去都是坐馬車。像這樣繞著迂迴蜿蜒的巷道,沿著往常所走的路奔跑,確實遙遠。
每到一個城市,熟悉地圖,是每個殺手做任務前必做的功課之一。
夏衿現在雖不做殺手了,但前世所帶來的習慣,卻是不容易改變的。對於這座她即將要生活下去的城市,她沒理由不把它的角角落落勘探清楚。
因此,她跑出夏家宅子所在的那條街道,便拐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她知道,從這個方向去城南,是一條近路。只是需要路經一座樹林,還有一個小湖——說是小湖,方圓也有近千畝,卻不知從何時起成了一座死水塘,住在附近的有錢的住戶紛紛搬離,這裡便成了無家可歸的人聚居的地方,越發的髒亂差。
出了城東,往南走,便進入了小湖附近。夏衿沒有再在地上跑,而是躍上了屋頂,直直地往樹林方向奔。
現在時值是四月中旬,天上掛著一輪明月,照得大地一片空寂,雖不十分明亮,卻能讓人看清遠處屋檐的輪廓,和近處物體的形狀。四周萬籟俱靜,只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和幾聲野貓的叫喚。微風拂來,帶來小湖特有的臭氣,夏衿加快了奔跑,想要快些遠離這空氣污濁的地方。
她跑過貧民窟,眼看就要進入樹林,卻忽然聽到一陣奔跑的聲音,她身影一動,將自己隱在了屋頂的陰暗處,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兩個人影踉蹌的朝她藏身的這座宅子奔跑而來,嘴裡還發出「哼哧哼哧」沉重的呼吸聲。
「你、你別管我……你一個人,還能逃得了一條命……」高個子的那人推了夥伴一把,可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地上,顯是受了傷。
「公子,阿墨怎能扔下你一個人逃命?快別說了,咱們進屋去藏起來。」個矮的拼命把高個子往屋子方向拉,想把他拉到屋檐下去。
聽到這兩個聲音,夏衿頓時一怔。
做殺手的人,就要有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本事。只要見過的人,聽過的聲音,都要牢牢記在心裡,以便往後可以加以利用。
而眼前這兩位,正巧是夏衿見過容貌並且聽過聲音的,即是在羅家茶館前被董方偷過銀錢的那個眼眸極乾淨的年輕人,以及他的小廝阿墨。
他們怎麼在這裡,還被人追殺?
阿墨死拽硬拉,硬是把他家公子拉進了屋檐下,然而卻發現門是栓著的,怎麼推也推不開。
夏衿蹙眉,卻沒有動彈。
屋裡除了女人,還有嬰兒,剛才過來的時候,她聽到有女人迷糊哄孩子睡覺的聲音。阿墨他們進去,一來連累無辜,二來女人孩子的叫哭聲容易把他們的行蹤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