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清瘦的男人就是曾興漢的二叔,曾學榮。這一次,他是親自出馬了。
李凡嘆了一口氣,打開車門,雙手抱著頭走下了車。
陳虎也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雙手抱頭走了出去。
一個穿著排爆服的警員慢慢地向李凡和陳虎走了過來。
李凡的心情鬱悶死了。不過,他倒沒有過多責怪陳虎的意思,畢竟在那種場合下,陳虎是拿出了身家性命來保護他這個老闆的,手段雖然有些極端,但陳虎卻是一個非常忠心和盡職的保鏢,他怎麼能怨恨他呢?
陳虎卻顯得很輕鬆,還不忘安慰李凡,「老闆,沒事,真的沒事。」
排爆警員靠近了陳虎,取下了他腰上的黑索金炸藥腰帶,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炸藥腰帶放在了地上。
趕來增援的警察開始疏散人群,但還是有不少人爬到高處,用手機拍照拍視頻。這邊發生的事情,幾秒鐘的延誤之後就會出現在網上,等於是現場直播了。
排爆警員剪短了導線,取下了一根管狀炸藥。這時,包裹著管狀炸藥的牛皮紙忽然鬆開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排爆警員頓時愣住了。
看見牛皮紙下面的東西李凡也傻眼了。
牛皮紙下藏著的不是黑索金炸藥,而是一根條狀的膨化食品。色彩斑斕的包裝上,一個卡通小朋友笑得特別甜。
李凡忍不住看了陳虎一眼,這小子玩什麼花樣呢?
排爆警員顯然有著和李凡一樣的困惑,他又拆下了一根管狀炸藥,結果是一樣的,還是一根條形的膨化食品。<>接下來他又毛躁地拆下了所有的管狀炸藥,結果全都是條形的膨化食品——陳虎帶的不是炸彈背心,而是零食。
回想起廖可可、曾興漢和任豪義還有那個尤韻嚇得面無人色的情景,李凡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也不能說廖可可那邊的人蠢,李凡自己當時也沒瞧出破綻來。就陳虎那從戰場上下來的殺伐氣勢,那視死如歸的硬漢做派,誰又會想到他帶的是零食呢?
「報告曾廳長,是……」排爆警員的聲音有些鬱悶,「是零食,不是炸藥。」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曾學榮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了出來,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我已經徹底檢查了,確實是零食。」排爆警員說道。
曾學榮沒說話了,卻派來了幾個警員上來搜了李凡和陳虎的身。
李凡和陳虎的身上沒有攜帶一件違禁物品。
幾個警員隨後又檢查了李凡的車子,車子上也沒有任何違禁物品。
陳虎笑道:「警官,我不過是給我兒子買點零食,你們至於弄這麼大場面嗎?」
「閉上你的嘴!」一個警員粗暴地道。
陳虎一點也不買賬,「我現在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我就買了一點零食,你們要抓我嗎?」
光天化日之下,就算再有權勢的人也會有所顧忌。誰有權利抓一個給兒子買零食的男人呢?
「警官,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我忙得很。」李凡說話了。
幾個警員還在等曾學榮的指示,曾學榮卻鑽進一輛警車裡走了。
這註定是一場鬧劇。<>
水晶宮會所,曾興漢的書房裡,廖可可、任豪義和曾興漢舉杯而飲。酒是頂級的紅酒勃艮第,八至十二萬一支的天價讓人倍感它的奢華與尊貴。即便是喝一小杯,那也是好幾千塊錢下肚了。不過,曾興漢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所以開一瓶珍藏的好酒也是應景應情的事情,是值得的。
「時間差不多了吧?打電話問問你二叔情況怎麼樣了。」廖可可催促道。
任豪義笑道:「可可,你不要這麼著急嘛,京城警察廳的廳長親自出馬,整個京城的道路都在管控範圍之內,姓李的小子還能插翅飛出京城不成?你就老老實實地喝你的酒,等著好消息吧。」
廖可可抿嘴笑了笑,「不是,你們不知道我那個師弟的手段,他也是我見過的最狡猾的傢伙,我擔心這事會出點什麼意外。好不容易他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好了好了,我打電話問問情況吧。」曾興漢拿出了手機。
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