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也覺得好奇,以她的思維,覺得這裡的老夫子肯定古板又固執。想必他已經從其他姑娘那裡得知紫葵有位姐姐做了有傷風化之事,難道他對紫葵並沒有偏見?這倒是難得。
「靈芝,你確定沒弄錯?可別讓紫葵歡喜一場。」
靈芝眨巴著她那雙小小眼,「沒……沒弄錯吧,老先生親口對我說的,叫我明日和紫葵一起去。整個青山鎮的姑娘,也就只有你叫紫葵吧。」
這下紫葵終於破涕為笑,高興地跳下床,又蹦又跳地歡呼道:「哦!哦!我要做梧桐書院的丫頭了,有吃有喝有住,還能每個月掙三百文錢呢!」
紫葵在這裡歡喜,屋外卻有兩位姑娘哭了起來。丁香和紫葵、靈芝跑出來一看,是月季和水仙。
陳氏和齊氏瞅見大哥大嫂和兩位泥匠在屋外擺桌吃飯,覺得月季和水仙這樣哭鬧有些丟臉,準備拉各自的閨女進屋。水仙卻不服氣地甩開她娘,恨恨地朝紫葵和靈芝這邊瞧過來,「娘,你覺得我與三姐、靈芝相比,誰更好看,誰更適合在書院當丫頭呀?」
齊氏瞥了一眼紫葵和靈芝,尋思著紫葵脾氣暴躁,現在家裡名聲也臭了,而靈芝可是村里第一醜女,這兩個怎能與她的閨女水仙相比呢。
齊氏不禁一笑,說道:「哎喲,你這個傻姑娘,自然是你了。你都沒被選上,她們倆更沒指望了,沒選上就沒選上吧,趕緊回屋去。」
「娘,老先生偏偏就選了三姐和靈芝!當時好多姑娘們拿三姐取笑,三姐要打人,還是老先生厲聲喝止的呢。沒想到三姐一走,老先生只放眼一掃,就指著靈芝說,明日你和那個叫紫葵的姑娘一起過來,其他人都散了吧,本書院只需要兩個丫頭。」
水仙邊說邊哭,還雙腳直跺,看來氣得不輕,「我和四姐就……就這樣被趕回來了,老先生瞧都沒瞧我們一眼。」
月季雖然傷心,眼睛裡含著淚水,但並沒水仙那般氣憤,說:「水仙,肯定是老先生嫌去的人太多,他瞧不過來,就隨便挑了兩個人,三姐和靈芝運氣好撞上了。」
陳氏聽了心裡又起了個疙瘩,本以為大嫂一家鬧成這樣,以後做什麼事都會沒臉,會被人踩在腳下,可是丁香和紫葵這兩丫頭偏偏順遂得很,還真是見鬼了。
齊氏見陳氏一言不發,便拉著她陰陽怪氣地說:「二嫂,你聽見吧,我覺得這並非是誰的運氣好,也不是月季和水仙比……某些人差,而是老先生老花了眼,淨挑丑姑娘或脾氣差的姑娘。左右不過是去當丫頭,有什麼了不起的。水仙,進屋!」
紫葵聽了又火氣直冒,咬牙切齒地要過去理論,丁香一把扯住她,「三妹,過來吃飯!炒了新鮮的豆芽,你早上就饞得慌,現在還不趕緊過來嘗嘗。」
其實丁香大概猜出來了,老先生肯定是覺得靈芝長得醜,而紫葵名聲不好,脾氣又壞,還發誓說不與書院裡的任何男子說話,這樣的兩位姑娘在書院裡應該能安心幹活,不敢惹事生非。
何氏也站起來一把將紫葵摁住,「快吃飯,你能去書院當丫頭是你的福氣,只要好好幹活能掙上錢,比啥都強。」
紫葵和丁香坐下來吃飯,靈芝也過來搭把筷子嘗了幾口豆芽然後笑嘻嘻地跑回家去了,似乎別人罵她是丑姑娘她也不生氣。
齊氏氣得朝何氏斜睨一眼,然後將水仙拽進屋。
陳氏和月季也進屋了,只是陳氏心裡很不是滋味,坐下來小聲對月季說:「現在你大伯家這日子是咱村里最好過的了,他家蓋著新房,丁香還做買賣掙錢,紫葵去當丫頭到時候吃好的喝辣的還能每個月掙三百文錢,海棠雖然名聲臭了,可她享福啊,在家喝著補藥吃著好菜,還買兩隻雞在那兒等著燉!可咱家呢,就只有分家得來的一百文錢留著過年,家裡糧食少,又想不到法子去掙一文錢,你弟弟玉森還一門心思想去讀書,你是家裡的長女,該想想辦法了。」
月季一臉哭相,「娘,我哪能想到辦法呀,你和爹都沒主意,我啥也不懂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對了,爹說他讀過書會算賬,可以去鎮上或是縣裡找鋪子當賬房先生,咱們娘仨在家裡種地就行了。」
陳氏卻搖頭,「就你爹那點本事,算賬還經常出錯,即便能當賬房先生也只能掙點錢添補家用,哪能攢上錢給你弟弟讀書,何況他一把年紀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