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咖啡廳門前的風鈴響動。
一位穿著風衣,帶著皮手套,手上拎著公文包,一副高低眉表情的男子走進了咖啡廳。
男子四下望了望,發現咖啡廳內除了員工外,只有一名年近四十歲的男人,以及一名氣質沉穩的青年。
結合電話裡面投稿者年輕的聲音,男子想也沒想就坐在了舞城鏡介的面前。
「你好,是舞城先生對吧?」
「我是光文社文藝圖書第一出版部的責任編輯,松浦訓。」
「請把你的稿子給我。」
松浦訓將皮手套摘下來放在了桌子上,吸了吸鼻子,朝舞城鏡介招了招手。
雖然松浦訓的言語和舉止都算不上失禮,但高低眉的表情和急躁的態度,就像是舞城鏡介欠了他幾千萬円一樣。
舞城鏡介當然很清楚,元旦放假這種時間要求約見編輯,有些不合時宜。
但自己的房租馬上就要到期了。
如果再不能將手上的稿子投出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房東攆出去被活活凍死!
所以,別說是過年了,就算是「小男孩」降臨到了東京。
只要自己沒被瞬間炸死,就還是要努力的投稿,成為作家出道!
「松浦先生,這是我的作品,名為《占星術殺人魔法》。」
舞城鏡介將早就準備好的手稿,放在了松浦訓的手上:
「本書主要講述四十年前,畫家梅澤平吉在密室中被殺,他留下了一篇手記,手記中他想要利用占星術,從六名少女的身體上,割下完美的部分,即頭,胸,腹,腰,大腿和小腿,組合成完美女神『阿索德』的故事」
舞城鏡介的介紹語還沒說完,就見到松浦訓接過了手稿,豎起了食指,放在了嘴前不耐煩道:
「噓,別說話。」
舞城鏡自然清楚松浦訓的意思,便微微頷首,希望對方能夠靜下心來閱讀自己的作品。
只是可惜,松浦訓接過稿子以後,和之前的那些編輯一樣,只是隨意的翻看了幾頁稿紙,就露出了興致缺缺的表情,緩緩的合上了書稿:
「嘖——搞了半天,原來是本格推理啊?」
「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參賽的必要。」
松浦訓不耐煩的用食指敲擊著舞城鏡介的書稿,皺起眉頭:
舞城先生,請別怪我說話難聽。」
「你既然選擇要成為推理作家,那麼你應該清楚,現在是由松本清張老師引領的社會派推理天下。」
「雖然每年的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會有許多人投稿,但你要知道,我們編輯還有評委老師的精力十分有限。」
松浦訓將書稿推回給了舞城鏡介,搖了搖頭:
「恕我直言,純粹的本格推理已經完全被時代所拋棄了,沒有必要讓這種書,浪費我們編輯和評委老師的時間。」
松浦訓說完話,伸出手想要抓起皮手套準備離開。
卻不想,手還沒接觸到皮手套,就被舞城鏡介用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松浦訓看著被舞城鏡介按住的手,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種出格的舉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舞城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舞城鏡介強壓住心中怒火,望向坐在面前的松浦訓:
「松浦先生,我才要問你是什麼意思?」
「你只是粗略的翻看了幾頁稿紙,為什麼就全盤否定我整本書的價值?」
松浦訓聽到舞城鏡介的話,高低眉變得更重了:
「一本推理小說,最重要的就是類型。」
「在社會派推理橫行的時刻,你選擇了本格推理,就等於你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一條最黑的路。」
「只翻看幾頁就否定你的書?」
「我要是知道你寫的是本格推理,我都不會過來。」
「因為本格早已死去,即便是本格大宗師橫溝正史老師,都被松本清張老師的社會派推理壓的封了筆!你再強?還能強的過橫溝正史老師不成?」
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