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正是鄭策。
我抬頭看去,只見鄭策站在不遠處,身形虛幻,目光裡帶著懇求,聲音也是弱弱的。
在我這幾十個仙家大將面前,他不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一眼看出來,他此時是魂體狀態,本人多半還在屋裡躺著昏迷呢。
蟒天花的長槍停頓在半空,然後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她的意思,便提著劍走了過去,看著鄭策問道:「你和這黑蟒精勾結在一起,干盡了壞事,你讓我饒它,憑什麼?」
鄭策有些畏畏縮縮的,但目光里卻隱含著一絲恨意。
他對我說:「可是……它並沒有傷害到你,我也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帶人來斬盡殺絕?」
我冷哼一聲:「你們幹了多少壞事,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附體佛像,邪靈作祟,騙人錢財,而且你堂口上哪有一個是正修,全都是邪靈,這些罪名無論哪一條拿出來,都夠斬殺的,你還敢喊冤?」
他盯著我,慢慢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但他原本也是想修正道的,卻被人所不容,在他修行的緊要關頭偷襲,結果他差點身死道消,平白毀了千年道行,現在只不過是想在人間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他有什麼錯?」
聽他這個話里,似乎還有故事,不過我沒空聽他解釋,先告訴蟒天花還有胡天虎,把黑蟒精先鎖起來,押回去嚴加看守。
如果敢有異動,格殺勿論!
開玩笑,我好歹也是看了無數電影電視劇長大的,壞人往往死於話多,好人往往死於手軟,這點道理我還能不懂?
所以你想跟我解釋可以,先把黑蟒精收拾了,然後你愛說啥就說。
不然的話,我跟他在這磨嘰一會,黑蟒精緩過來,萬一在特麼跑了,到時候挨罵的又是我……
大隊人馬很快就押著黑蟒精走了,而且胡天虎還拿出一條胳膊粗的鎖鏈,把黑蟒精整個捆了起來,一頭鎖在黑蟒精的頸骨上,讓它絲毫反抗不得。
鄭策看著這番操作都傻了,但也毫無辦法,他堂口那些邪靈基本上已經被掃清了,半個都沒剩,唯一的大boss黑蟒精也被抓走了,等於是光杆司令,啥都沒了。
我這才轉過頭對他笑眯眯地說:「你剛才想說啥了的,你說吧,我給你一個闡述的機會。」
鄭策顯然思路都被我打亂了,想了半天才說:「我……我想說,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能不能饒他一命?」
我搖搖頭:「這事你說了不算,我也說了不算,看老天爺怎麼處罰吧,而且你別以為你沒事了,你帶著一夥邪靈開堂口作惡騙錢,我不收拾你,以後也有報應臨頭,你好自為之吧。」
他還不甘心,繼續說道:「但是他……原來他也是一位正仙,是被人逼的……」
常天龍上前說道:「正仙若自甘墮落,更該罪加一等,世上哪個修行者不是歷經坎坷,如果遭受磨難就化身邪靈,然後說是被人逼的,那麼壞人豈不是都可以同情了?無需多言,此乃黑蟒精咎由自取,生死隨天!」
這番話說的好,深得我心,然後常天龍拉了我一把,便不再搭理他,騰雲駕霧便往回走。
鄭策在後面喊:「他不是黑蟒精,他是有名字的,他叫做黑天龍……」
我剛跟常天龍飛起來,就聽到他喊出了黑天龍的名字,也不知為什麼,忽然間我就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仿佛一陣涼風吹過,遍地生寒。
下一刻,我就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我還在家裡躺著睡覺呢,周圍黑乎乎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只是被子不知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我說咋忽然這麼冷呢……
重新拽起被子,我卻已經沒了睡意,起身跑到堂口那裡,想看看有什麼變化。
但堂口那也靜悄悄的,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就像只是在夢裡。
雖然剛才廝殺的時候挺激烈的,可現在回想起來,居然已經有些模糊,記不大清楚了,手裡那把盤龍劍也不見了。
只是我醒來之前,鄭策喊的那句話,仿佛仍在耳邊。
記得他說,那黑蟒精的本名叫做黑天龍。
我看了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