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偷錢只能是下下策,是最後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陳秀秀還是不想走到那一步。
陳秀秀見劉勝利態度挺堅決,就是不同意,想了想,微微一笑:「師父,那要是別人賭,你在一旁偷偷指點指點,這不算壞了江湖規矩吧?」
「你的意思是……」劉勝利那可是老江湖了,一點就透。
無奈地一笑,想著要是連這樣都不答應,那就真不太好了。
於是點頭:「行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董翠花的賭場裡生意依舊火爆,因為快過年了,人手裡頭都有倆閒錢,年根底下,也有閒了,該放假的放假,該收工的收工,做買賣的也大都收攤子了。
本來家裡準備置辦年貨的錢,一些好賭的男人拿了,就想去賭場裡碰碰運氣,萬一能贏著嘍,就能過個肥年。
但往往都是事與願違,不但輸個精光,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年,到時候該過,反正是好不了。
明明都知道,十賭九輸,但很多人都不認為自己是那個倒霉蛋。都認為自己是幸運兒,能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他們也不好好動腦子想想,如果真的去了賭場就能贏錢,人家賭坊還能一直開的好好的。
人家賭坊開得好好的,紅紅火火地,就證明,賭坊掙錢,賭徒賠錢唄。
可惜,好多人知道這個道理,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腿,有倆小錢就愛往賭坊鑽。
此時,董翠花賭場門外,就出現了一老一少。
瞧著倆人衣衫襤褸,像是要飯的叫花子。
賭場的夥計一看,這哪像來賭博的啊,是來要飯的吧。
過去開門做生意,但凡來了要飯的,甭管多少,都得打發兩個,不是錢,就是吃食。
不然要飯的堵你門口不走,你要是尋思來個厲害的,把他打了。
好麼,人家這些要飯的,那可不是沒有組織的人,隔天說不定就把房子給點著嘍。
所以說和氣生財麼,這樣的,打發三瓜兩棗的,對他們本來也不會傷筋動骨,犯不著跟窮要飯的耍橫。
但是今天賭坊這夥計有點氣不順,才在裡頭讓一個虎嘯幫的幫眾給奚落了兩句。
你看普通來賭坊賭博的人,他不敢為難,這要飯的,他可敢。
於是把胳膊往倆人面前一橫,吆喝道:「唉,要飯的去對面的飯店,這裡是賭場,別在這兒打戀戀。」
啥叫打戀戀,就是別在這邊亂轉悠,賴著不走的意思。
那衣衫襤褸地老頭嘿嘿一笑,呲著一口大黃牙「呸」吐出一就大濃痰:「小子,你別他麼地狗眼看人低啊,爺爺我是來耍錢的,可不是到你這門口要飯的。咋地,你這裡是不歡迎啊!
嘿嘿,那我可就去別處耍啦,奉城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賭場,說實在的,我能來這兒耍錢,那是給你們面子,知道不!」
說完,從懷裡掏出幾根金條,放手裡頭上下擺弄。
夥計屬實沒想到穿得這麼破衣嘍嗖地爺倆,能有這麼多錢。
但你要讓他承認自己看走眼了,還多少有點不甘心。就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倆人,胳膊還橫在倆人面前,懶洋洋地道:
「你倆這錢,可別不是從哪裡偷來的髒錢吧?」
老頭兒一聽,小三角眼一立:「嘿,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糟爛玩意兒,你管我這錢是咋來的呢!咋地,你們這賭場,有錢不讓耍,竟然還幹上抓賊拿贓的活計了?啊呸,可把你們給能耐大發了呀!」
老頭兒身邊的小孩兒,這時候也開口了:「哎呦,莫不是你現在不是賭坊夥計,是偽警察?這還管審問人家錢的出處啦?
那我這可有話說了,莫不是現在裡頭那些正賭著的人,他們的錢,你們都知道從哪裡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