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猴子害怕是不假,但作為這一片有名的地痞無賴,人家也是很要面子的。
沒看他夾著尾巴撒丫子跑之前,那嘴還不閒著呢麼:
「嘿,你個烏龜王八蛋,我告訴你,四爺我可認識你。
你不就是百合巷一個臭賣包子的死窮鬼嘛!
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給我好好回包子鋪等著。
等我召集完人馬,看我不回來找你們算賬噠!」
四猴子放完狠話,一溜煙跑了。
這邊范業文聞言,不由得就是一僵。
對啊,他可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呀,家裡可還有個老娘需要他養活呢。
不說別的,光老娘那每天喝的補藥就得不老少的錢。
他是略微還有那麼幾個錢在,可這也不夠喝多少日子的呀。
如果真像四猴子自己說的那樣,要帶著一幫地痞流氓來他包子鋪搗亂。
不說別的,他們那些人什麼也不用干,就每天端個小板凳,往他包子鋪門口一坐,試問有哪個小老百姓敢進來買包子?
就這還不是最讓范業文擔心的事情,不過是幾個小流氓,打走就是了。
他怕的是,本來窯子裡的那幾個打手被他給嚇唬走了,那應該是那些人不知道他根底,以為他是個有什麼大來頭兒的人,不敢輕易得罪他。
但如果那些人臨走之前,另外派了人留在這裡盯梢。
四猴子這麼一嚷嚷,人家可不就知道他啥背景沒有,就是個普通賣包子的小販子了麼。
再加上能在這地界開得起窯子的人,哪一個不是喪盡天良,心狠手辣之徒啊。
原本他從他們手裡把三丫給救出來,要是蔫不吭聲的,沒多少人知道還則罷了。
但經過四猴子這麼一宣揚,該知道和不該知道的人,可全他娘的知道了。
如果窯子裡不派人過來找回場子,那他們都不好繼續在此立足,會被人瞧輕了去。
以後說不定就連那些嫖客們,都得笑話他們保不住手裡的窯姐。
面子不好看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意。
那人家還會像剛才那麼輕易地就罷手嗎?
自然是不能的。
指定會派人來包子鋪找事兒。
到那時候,可就不是四猴子這樣的小地痞流氓,使的那些個不入流的手段可以比的了。
人家可是有無數種法子能讓他家破人亡啊。
可別以為只是個窯子就小瞧了那些人。
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會被叫做下三濫麼?
就是因為他們行事不擇手段,什麼歹毒的招數都敢往外使。
而且就跟那水蛭一般,咬上了就不鬆口。
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想到此處,范業文又後悔管三丫這攤子破事兒了。
因此面色沉沉地盯著三丫,半晌沒言語。
要麼說范業文只能當個小兵頭子,卻沒法繼續再往上爬呢。
就他這遇事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性子,真有啥大機遇估計他也抓不到手裡。
你說你要是真就不想往身上攬三丫這檔子事兒,從乍一開始就別接手。
即便接手了,救完人趕緊撤就得了。
再如果真要是覺得救完人不管,心裡不好受,就趁早把人給領家去,再考慮過後咋安排的事兒就完了唄。
可他非得猶猶豫豫的,一會兒覺得就此不管三丫心裡不落忍,怕三丫再被人給害了。
一會兒又覺得不應該管,怕惹麻煩。
結果這麼猶豫來猶豫去的,到底還是去管了。
反倒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