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二這副蠢樣兒,方娟不耐煩地揉揉眉心。
她平生最厭煩的事情之一,便是和王二這樣的蠢貨打交道。
如果真箇就蠢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啥也不懂,啥也不會的人,反倒還好辦。
只要忠誠度夠,把事情交代完了,讓他老老實實去辦就得了。
可偏偏像王二這樣自作聰明,蠢而不自知的人,反而不好轄制調教。
這樣的人,說他蠢吧,他倒還有點小聰明;
說他聰明吧,他又往往慣會做出一些令人忍無可忍地蠢事,時不時還要冒出點自以為是的蠢念頭來做怪。
讓他辦個什麼事,也總是瞻前顧後,磨磨唧唧,黏黏糊糊,拖拖拉拉地惹人厭煩。
可若想成功嫁給程澤銘,除了利用王二,還沒有另一個更好的人選。
再有就是,自己如果真能嫁給程澤銘,到時候怕不是還得利用王二給自己辦事。
故此,還不好把王二逼狠了,怕他一個忍不住,跳出來反噬自己。
畢竟,真聰明的人,辦事之前懂得權衡利弊,想得穩妥了再辦。
可想王二這種渾人,真箇把他逼急眼了,是會不計後果,狗急跳牆膈應人的。
於是方娟只能強忍住心中對王二的殺意,想著要再詳細給王二解說一遍,為何要讓方梅先被人販子抓走的緣由。
免得王二這蠢貨,蠢勁兒犯了,一時想不開,腦子裡又有什麼怪念頭,到時候鬧出啥么蛾子,壞了自己的盤算。
於是方娟陰沉著一張臉,不耐煩地對王二講道:
「王二我問你,就你現在這副尊容,如果你請託媒人去方梅家提親,你覺得她們家,會不會同意你們倆的婚事?」
王二摸摸腦瓜子,雖然他不咋聰明,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原來他還沒瞎了一隻眼,好模好樣的時候,方家都能看不上他拒婚。
那現在他已經瞎了一隻眼,破了相,而且身材還越發地往橫向發展。
再去方家提親,怕不是得被方家放狗給咬出來,門都進不去吧。
於是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估計,可能,大概,嗯,也許不能同意吧!」
方娟斜睨了王二一眼,煩躁地掐了一支狗尾巴草,在手裡揉碎了,壓下了心裡對王二的不耐煩,才說道:
「呵,你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麼!
就是因為這樣,為了能讓方家答應你的婚事,還得讓方梅心甘情願嫁給你,我自然得多給你想點辦法,才能讓你如願以償啊。」
王二張大了嘴巴,過了半晌方有點擔心地問道:
「可方梅長得那麼漂亮,人販子抓住她以後,不會直接把她給賣到髒地方去吧?
到時候,上哪兒找她去呀?」
方娟看王二居然還沒領會到她的意思,尿泡眼一瞪:
「王二,驢跟你比蠢,都得甘拜下風!
你也不想想,我爹是幹啥買賣的?
我爹可是咱們這一片,最大的人販子。
我讓他幫忙派人把方梅給抓走,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到時候怎麼把方梅給妥善地放回來。
又怎麼可能任憑方梅被人販子給賣掉。
你這蠢驢啊,啊呸,不對,說你是蠢驢,驢都得不樂意,因為你實在是比驢還格外蠢上三分!」
涉及到自己能不能娶到方梅,王二雖然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裡有點怕方娟,也還是乍著膽子,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於是頂著方娟要殺人的目光,王二訕笑著又問道:
「那,你能不能行行好,再仔細跟我講講,到時候怎麼把方梅妥善從人販子手裡放出來呀?」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