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心中有事,更要借喝酒來掩蓋,自然也是來者不拒,於是很快便已酒過三巡。
李曜正欲再次舉杯,忽然見到李晡臉色一變,面現痛苦之色,捂著肚子捲成一團。當下一怔,杯停空中,問道:「三兄這是怎的?」
李暄卻比他更急切,連忙搶步上前,扶住李晡,驚問:「三郎?三郎,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李晡臉上肌肉一抽搐,痛苦不堪地道:「腹痛……腹痛如絞……這,這酒菜,有,有古怪!」
此言一出,李曜也驚立起來,走過去道:「酒菜怎會有古怪?某與大兄為何無事……」
話未落音,卻見李暄也忽然捧腹摔倒,口中荷荷有聲,掙扎道:「有毒,酒菜有毒……」說著艱難地轉過身,對他和李晡帶來,正在門口侍立一旁的丫鬟家僕道:「快,快請阿郎!」
門口那些下人見了,早已慌作一團,去的去找李衎,來的來扶二位郎君。
李曜就算對這兩位兄長毫無好感,此時也不得不來查探他們的傷勢。再說,李曜雖然不喜李晡,但對李暄其實並沒多少惡意,並不會覺得他們死掉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驚喜。
哪知道這兩人卻根本扶不穩,只是疼在滿身冷汗,在地上不斷打滾。
李晡忽然忍住疼,一指李曜鼻尖,嘶吼道:「五郎!某與你就算有再大的齟齬,畢竟兄弟一場,你怎能下此毒手,欲置我於死地!」
李曜驚怒交加:「我何曾下毒了!」
李晡猛地擦去冷汗,嘶聲道:「如今你還解釋什麼?某與大兄一死,你便是獨子!你,你狼子野心,就算某與你不和,你要殺我,我認了!可大兄對你莫非不公正了?兄友而弟不恭……好,好你個正人君子,仁人善士!」
李曜又驚又怒,剛要反駁,便聽見外面一陣喧譁,似乎還有李衎的聲音,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這時候李暄也忍住疼,一臉痛惜地指著李曜:「五郎,五郎!某憐你為幼弟,怕你受三郎欺負,這才來勸你二人和解,你卻喪盡天良,居然連某也不放過,這……這毒,該是斷腸草吧?哈,哈哈,斷腸草,斷腸草!兄弟不睦,以弟殺兄,某……某痛如腸斷!」
便在此時,李衎猛地沖了進來,一見房中情形,又急又怒:「五郎!你設的好宴!」
李曜一見,心中反而靜了下來,不是無所謂的靜,而是強行逼著自己冷靜的靜。最近幾日的事情,猶如放電影一般在他腦中播放:李晡陷害不成,李暄代為說和,李衎命自己設宴,李暄兄弟欣然赴宴……
李曜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明悟,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李衎便已經看過了李暄兄弟的模樣,大罵道:「五……李曜!你這孽子!某本為憐你,才為你兄弟三人和解創造機會,誰知道你竟然能幹出這等殺兄之事!你,你是不是打算殺了他們之後,再殺了某這個耶耶,好獨霸某這家業!你,你還有半點人性嗎!」
李曜深吸一口氣,道:「耶耶諸事不問,便要先定下兒的罪來不成?」
「問?某還有什麼要問!」李衎怒目直視李曜的雙眼:「你大兄三兄都已這般模樣,你難道還要否認不成?」
李曜面色平靜:「兒根本沒有毒害二位兄長的意思……張氏何在?」
張氏見李晡和李暄接連倒地,又聽聞兩位郎君說酒菜有毒,早已唬得魂不附體,這時一聽李曜叫喚,嚇得一下就跪到地上。
可還沒等得及說話喊冤,李衎那邊已然大罵:「孽子!做甚姿態!若非你指使,張氏豈敢下毒!此刻你還欲諉過他人不成!」
張氏一聽自己的罪名也定了,顧不得害怕李衎的威勢,慌忙道:「奴家沒有,沒有下毒啊!阿郎明鑑,奴家哪有這般大膽……」
「孽子!竟是親手下毒不成!你,你真是喪心病狂!某今日便打死你個孽畜!」說著,眼色通紅地站起來。
李曜心中忿怒,卻知道此時不是衝突的時候,正要說話,外頭卻有一聲音慌慌張張大喊:「阿郎!五郎君!太原王氏王秦郎君前來拜訪五郎君!」
李曜愕然一愣,李衎一聽太原王氏,心中本也吃了一驚,可立即被悲憤占據了上風,怒吼:「什麼太原王氏!什麼王秦郎君!某家中沒有李曜這一號人!叫他走!」
那報訊之人卻仍是慌
第048章 父子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