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儀這話一說,皇后端著茶盞的手當時就頓了頓,旋即放下茶盞,蹙眉道。
「你什麼意思?」
「臣妾是自己猜測著,今兒的事情若不是意外,那豈非是四皇子故意想害五皇子,但年紀不大,這沒做好,所以才兩位皇子一塊兒落了水。」
許令儀道,末了又忙欠身,「娘娘恕罪,臣妾並非惡意揣測,只是想著,四皇子到底是昭貴妃的兒子,孩子本無好壞,萬一大人教過什麼…那可說不清。」
她說完這話,皇后打量她一陣,旋即沉聲道。
「好了,這樣的話不許再說給旁人聽,沒得招惹些有的沒的,你回去吧,本宮也乏了。」
「是,臣妾告退。」
許令儀欠了欠身,扶著丫鬟的手離去。
待得她走後,添墨才低聲道,「許令儀如今也有心思了呢。」
「到底經了些事兒的,一點變化都沒有,也說不過去。」皇后斂眸,「只是這變化,也不算是有長進。」
添墨笑了笑,「可不是麼,船上那麼多人看著,要是四皇子推了五皇子落水,早該有人說了,她編這麼個藉口,估麼是想挑起娘娘您對付昭貴妃吧。」
「憑她想拿娘娘做刀子使,真是可笑。」敏思輕哼一聲。
皇后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好了,如今本宮還要用她呢,你們也別在她面前表露什麼,沒用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也就罷了。」
兩個丫鬟應聲,不再多說。
「不過,今日的事兒也是給本宮敲了個警鐘,日後五皇子的安全要更注意些,再有什麼不慎,本宮就不是打板子,扣月銀這麼簡單了。」
皇后眸色一冷,沉聲道。
「娘娘放心,奴婢會傳話下去的。」添墨應聲。
而彼時,玉璋宮裡,四皇子喝了預防風寒的藥,這會子也睡了。
方玧在床邊守了一會兒,青容才勸著她出去換衣裳。
「都仔細問過了嗎?」方玧道。
青容點頭,「娘娘放心,都問過了,和四殿下說的一樣,五皇子餵魚,身子探出去太多,沒站穩當,就栽下去了,彼時咱們殿下就在旁邊,撲過去伸手抓來著,沒拉上來,反倒失重也被拽了下去。」
「沒有什麼蹊蹺就好。」方玧面上顯出疲憊。「我今日真是嚇壞了。」
「娘娘別擔心,咱們殿下是有福之人,有上天庇佑呢,不會出事的。」青容安慰道。
方玧卻依舊擔心,「還是叫人守著,霽兒體弱,自小受些涼就要發熱。」
「奴婢記著呢,乳母嬤嬤輪流照看,奴婢和雁微也會去看的。」青容道。
方玧擺手,「吩咐素心和若玉就好,你們晚上還要出宮回去呢。」
她這麼說,青容就搖頭。
「奴婢和雁微都已經著人往家裡送信了,今兒不回去,在宮裡住,出了這樣的事兒,奴婢們不守著娘娘和殿下不安心,就是回去了也睡不著。」
聞言,方玧轉過身來,牽住了青容的手,面露疲憊和感動。
「也好,有你們兩個在,本宮也更安心些。」
這麼多年的相依相伴,她最信任的還是青容、雁微、元和這三個。
到了傍晚時分,四皇子還是發熱了。
乳母發現孩子體溫不對勁時,立刻就稟報過來。
方玧邊派人去請曾太醫來,一邊趕緊過去陪著。
曾太醫趕到後,立即給開了藥,說這還是寒氣入體的緣故。
不過還好這些年方玧照顧四皇子一直是仔仔細細,不曾出半點岔子,所以孩子的身體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弱,發熱還是扛得住,但就是恐怕會反反覆覆,折騰許久,一旦燒的高了,就得立即降溫,不能持續高熱久了。
小孩子發熱,多數是在夜裡,也算是意味著這幾天都不能有好覺睡了。
事實上方玧也根本睡不著就是,哪兒有不惦念孩子的呢。
裴曜這邊得了消息,也是實在沒心情和大臣議事了,叫臣子們先回去,自己便趕來了玉璋宮。
奴才們見他來,立即跪下行禮,方玧這時候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