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遵化大戰的同時,秦書淮也在武林掀起了一場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狂風駭浪。
十一月初八下午,在皇宮呆了一天的秦書淮匆匆趕回江河幫。剛入通州境內就看見賴三兒、皮狗、陳敬三人正在城外官道上一臉焦急地等著自己。
聯想起沈溪說的「後院起火」,秦書淮心裡咯噔一下,隱約感到一絲不妙。
果不其然,賴三兒一衝到他面前便大哭起來。
「主公!你可算回來了!」賴三兒嚎地撕心裂肺,「弟兄們一口氣憋了六七天,就等著你回來,找漕幫那些孫子報仇哇!」
秦書淮登時眉頭一皺,不等他發問,陳敬又哽咽道,「主公,你不在這幾日,漕幫大舉來攻。不僅將我們在青烏鎮、武清、津門一帶的碼頭全部搶了回去,還攻下了我們的總舵。總舵駐守總舵的兩百兄弟,全被他們殺了!」
「什麼?!」秦書淮渾身血液頓時為之一凝。
為了訓練幫眾對抗後金,他將青烏鎮、武清、津門一帶所有碼頭上的幫眾全部撤回,所以那些碼頭被搶他是有心理準備的。但他沒想到,漕幫竟然膽子大到敢進攻江河幫總舵!
這是要將江河幫趕盡殺絕?漕幫什麼時候這麼有底氣了?!
安耐住怒火,又細細聽賴三兒和陳敬你一句我一句地哭訴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他這才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他走後的第四天,巨鯨幫就派來使者過來,說漕幫似乎有捲土重來的跡象,提議兩幫應再次集結兵力共同對付漕幫。秦書淮不在,臨走之前委託邱大力全權處理幫中事物,並囑咐他江河幫接下去要全力備戰對抗韃子,不參與任何幫派戰爭。秉持這個原則,邱大力就婉拒了巨鯨幫的請求。
沒想到巨鯨幫見江河幫不願再次聯盟,深怕自己打不過漕幫,竟允許漕幫在支付一定費用後越過自己的地盤進攻江河幫。
而此時江河幫的主力都早以藏到了鎮外的群山之中,整日都在拉練秦書淮的游擊戰法,所以漕幫兵不血刃地接收了津門、武清直到青烏鎮的所有地盤。江河幫本以為漕幫會就此作罷,沒想到第二天夜裡就朝江河幫總舵展開了猛攻,因為主力在外,所以總舵之中只有兩百人留守。
這兩百人見對方有數千人之眾,便準備撤離,不想漕幫竟不顧江湖規矩,連已經撤離的江河幫幫眾都不放過,派了一千多人沿途伏擊,最終那兩百弟兄全軍覆沒!
秦書淮聽完已是渾身巨震,怒髮衝冠,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讓這麼多弟兄送了性命!
全力備戰,不與外幫爭執,這是自己臨走前下的命令!
是自己的理想主義殺了這些弟兄!
不,是自己的幼稚和愚蠢!
江湖,遠沒想像的那麼簡單。自己的退讓,卻連幾天的短暫和平都換不來!
本以為自己對抗後金,多少也沾著民族大義的光,是我族類即便不來相助,也決不至於為難自己。本以為武林有道,本以為
好,很好。所謂的道義,果然是只說給弱者聽的!
可是你們真當我江河幫,我秦書淮,是軟弱可欺之輩麼?
怒火在體內無盡地燃燒,從胸腔膨脹、蔓延,終成無法抑制的燎原之勢,渾身毛孔為之一脹!
頭髮,真切地動了動。
怒髮衝冠風雲起!
你武林不跟我講這個道義是吧?那我就用我的方式來跟你講道義!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我跟你講的第一個道義!
漕幫的這把大火,狠狠地燒了秦書淮的後院,也漸漸地燒出了一顆頑石般堅硬的心臟!
此刻,秦書淮的眼中,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復仇!
就在這時,一直不發話的皮狗又上來,陰冷的補充了一句。
「主公,那晚邱執法和虔虛子也恰巧在總舵,他們不幸被俘了。漕幫在現場留書一封,說讓你獨自一人前去交贖金,他們才肯放人。」
說著,皮狗將這封信遞了過來。
秦書淮接過掃了一眼,然後將信撕成了碎片。
眼中,殺意已經爆棚。
賴三兒急道,「主公,漕幫那些孫子陰狠地緊,你千萬別中了他們的奸計!他們這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