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輝身邊那人長著長長的馬臉,一身黑衣,跟其他幾名跟班沒有什麼區別。
要說唯一不同的,那就是他靠的劉陽輝比較近,幾乎是緊挨在他身邊。同時,他也是緊挨在賭桌的邊上。
而他的一隻右手,貌似十分自然的搭在桌子上。
誰又能料想到,李銳志李公子的鴻運當頭,起碼有一半以上要歸功於這麼一隻手。
但根據龍傲天的觀察以及高州城內口口相傳的消息,李大公子都是一個講面子講排場,只會玩樂和敗家的草包。這麼一隻幕後黑手,會是他親自安排的嗎?
莫非是他老爹城主的主意不成?
但也不對啊,幾個紈絝子弟賭博取樂,根本不應該看在城主的法眼之內。要說李永昌真在對面兩個公子身邊安排眼線,也該是用在關鍵的時候發動,而不該在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上輕易暴露出來。
龍傲天低頭沉思,賭桌上的戰況已進入了白熱化。
「哈哈哈哈,這把又是我贏了!」
李銳志盡情的大笑,伸手摟回了一大把銀票,豪氣萬丈,暢快無比。
反觀對面的張鵬飛,原本高高疊起的銀票這時已是一張不見,輸了個清潔溜溜。
另一邊的劉陽輝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僅有的一點銀票稀疏單薄,看起來淒涼無比。
下一把輪到李銳志坐莊,李大公子左手拿著色子,右手拿著搖盅,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張公子,你銀票已經輸光了,這一把你還要繼續玩嗎?」
他的語氣得意洋洋,雖然沒有開口諷刺嘲笑,但落在全部身家都被他贏了去的張鵬飛耳中,卻滿滿的都是惡意。
張鵬飛瞪圓了雙眼,上面紅絲密布,看來是輸紅了眼。
「你不要得意,前面雖然讓你僥倖贏了一點小錢,但我不信你能一直都有這樣的好運氣。說不定只需要再賭一把,我就能將輸掉的連本帶利都贏回來!」
他這話說得不無道理,但在此情此景之下,未免缺乏一點說服力,反而讓人覺得他已經完全沒辦法,只是嘴硬不服輸。
李銳志正是如此想法,現在他是大贏家,聽對方毫不客氣地說話也是一點不惱,盡顯城主公子的胸襟風度。
「張公子說的對,那麼這一把,張公子要下注多少呢?」
儘管這等於又刺了張公子一刀,但他說這話無可厚非,現在他是莊家,正等著人下注。張鵬飛已經輸光所有籌碼,還想著要繼續下注,當然要先把賭本拿出來再說,要不然就是張鵬飛挑釁鬧事,理虧在先了。
張鵬飛果然受不得刺激,本來還有點猶豫的,這下是豁出去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只見他探手入懷裡,拿出一件東西,伸手大力地拍在桌子上。
「這是我張家在北城區一家酒樓的地契,論價值怎麼都超過一百萬了。現在就作價一百萬,跟你李公子賭一把。怎麼樣,你敢不敢跟我賭?」
此話一出,屋裡的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
張鵬飛所說的那家酒樓位置優越,占地極廣,裝修格局也是豪華至極,在座的除了龍傲天初來乍到,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張公子說它價值超過一百萬,還真沒有一點誇張。
但是這場賭局,卻是實實在在的變得誇張了。
李銳志微微皺眉,也是怦然心動。
「但我手上這些籌碼全部都加起來,怕是還遠遠不夠100萬,這怎麼跟你賭?」
張鵬飛斜著眼睛看他,多少找到點吐氣揚眉的感覺。
「怎麼,李大公子不敢賭?」
李銳志血氣方剛,哪裡受得了這個。但手中沒錢,卻是徒呼奈何。
他的城主老爹可沒有把他當小祖宗一般供著,一直都是管束甚嚴,平時給他三幾萬銀子的零花錢已是頂天了,一下子哪裡拿得出上百萬的賭本。
「誰說我不敢了,照我今天的運氣,要贏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到時候把酒樓輸了給我,回去看你老爹不把你屁股打的開花。」
張鵬飛哼了一聲,一臉不屑。
「說那麼多幹嘛,想要贏我的酒樓,那就把賭本拿出來吧。」
「你們玩的太大,這一把我就不押了,在一邊看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