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雅間內,李銳志正一個人喝著悶酒。
有資格陪著他坐在一起的,只有他的老師龍傲天。此時也不時舉杯,不過喝的卻是香茗。
周圍站了一圈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惹明顯心情不佳的主子生氣。對於怡然自得喝茶的龍傲天,一個個都是羨慕佩服的緊。
這位也是鎮定過人,或者是沒心沒肺。不過有個老師的身份,且公子對他好像格外寬容,也確實沒必要跟自己等下人一般的陪著小心。
雅間裡的氣壓越來越高,就在快要把下人們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後面房門突然打開了。
李銳志正是心情打壞,頭也不回的喝道:「本公子不是說過,都不要來煩我嗎?誰又跑來聒噪了!」
一陣香風襲來,李銳志身邊已坐下一人:「李公子原來是不想見依依嗎?那依依只好回去了。」
她人已坐下,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此話不過是撒嬌而已。
「依依姑娘?」李銳志聽清脆嬌媚的嗓音,精神為之一振,整個人如同突然活過來了一樣,「你怎麼來了,不是說病還沒有好完全嗎?」
「公子這樣喝酒要傷身體的。」
依依伸出芊芊玉手,按下李銳志手中酒杯:「大夫是說適宜臥床休息,不過我自個兒感覺沒什麼大礙了。公子過來幾次,依依都不能出來作陪,心裡本來就不安。今天在房裡呆著氣悶,不如陪陪公子,想來心情舒暢,病也好得更快。」
李銳志大為高興,依依說陪自己心情就變舒暢,那是比什麼都更讓他興奮喜悅。
「那是那是,依依姑娘說的有道理。」
隨即心中一想,又復搖頭:「不妥不妥,既然大夫說了依依姑娘要臥床休息,還是聽大夫吩咐的好。你弱質芊芊,不像我這樣的強壯,要小心注意,免得病情反覆才是。」
依依久在煙花之地,奉承迎合早成了刻入骨子裡的本能,無論說的還是聽的甜言蜜語,於她都不過是一種手段。但李銳志既是無能,也缺乏心機,這種話說來反而有種難得的真誠。
不知怎麼的依依突然有點感動,想到自己此來的目的,又是莫名的升起一絲愧疚。
此種情緒一閃而逝,她很快收斂心神。不管如何,為了年幼的弟弟,讓她做什麼都是義無反顧,至於李銳志,卻是顧不得那麼多,只求他吉人天相了。
李銳志見她沉默,只以為是心中猶豫,更是高興:「依依姑娘請回吧,我這也是要走了。這幾天你就安心養病,我不打擾你,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吧。」
他倒是說走就走,不等依依反應,已是站了起來。
依依心中莫名的一松。
李銳志要走,自己也是沒法。不能達成劉公子的目的,他應該也不會怪罪到自己頭上吧?
那知道李銳志才要轉身,突然啊的一聲,拍了下腦袋,又轉了回來。
「差點忘記了,上次依依姑娘說起的『寒星玉佩』,本公子找了好久,終於好不容易的找到了。這次過來,本來就是要把玉佩送給姑娘的。」
李銳志手一攤,一枚半掌大的玉佩赫然呈現眾人眼前,潔白無瑕,晶瑩溫潤,顯然絕非凡品。
依依看著那「寒星玉佩」,心中猶豫。她心裡知道,自己必須要把它拿過來,否則無法向劉公子交差。但同時她也十分清楚,這枚玉佩絕對關係重大,其嚴重後果,恐怕遠遠超過李銳志想像。
儘管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劉公子打算拿這枚玉佩做什麼,但這並不會影響她的判斷。
李銳志卻不管那麼多,為搏紅顏一笑,區區一塊玉佩算的了什麼。他李家要什麼沒有?難道還缺這麼一塊玉石。
他不等依依反應,直接把玉佩塞入對方手中,哈哈大笑著,意態豪邁的大踏步出門而去。
這下子,依依再也無法拒絕了。
主子走了,一眾下人默不出聲的跟隨,魚貫而出。龍傲天走在最後,他向有點發愣的依依點頭告別,臉上帶著莫名的微笑。
依依接觸到他眼神,不由得心底發慌,好像自己心中所有秘密,都在對方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無所遁形。
好在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再回想時,卻什麼都感覺不出來,而龍傲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