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希爾頓家族會議廳寬敞得多的大廳,家俱擺設更加高貴典雅,布置風格也不經意間流露出老牌貴族特有的歷史凝重感。
明亮寬敞的大廳的中央,卻只擺放著一張小小的會議圓桌,圓桌的旁邊,更是只放置了三張椅子。
這裡,是蘇格拉底侯爵的府邸,而侯爵家族裡的核心成員,只有三人。有資格進入這個會議廳的其他家族高層,也只能站著。
整個愛丁堡城的貴族們都知道,蘇格拉底侯爵三兄弟一母同胞,感情極其深厚。任何分化離間他們關係的計劃和意圖,最終都被證實了只是無用功。
在勾心鬥角、爾汝我詐已經成為大貴族家庭生活中必不可少一部分的大環境中,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
但是,這並不說明侯爵大人家族關係和諧,人人相親相愛。恰恰相反,侯爵家族是血腥味最濃郁的大家族之一。
蘇格拉底侯爵的老父親,生性風流好色,妻妾成群,留下的後裔子孫數量極其龐大。但在好幾年前開始,侯爵家族就只剩下了三兄弟的一脈。而且,在貴族圈子裡私下流傳著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三兄弟的父親,老侯爵大人,也是被蘇格拉底侯爵殺死的。
三兄弟的生母,他們各自的妻子、子女,都在那場黑暗而血腥的大變亂中,化作了一縷縷陰魂。
整個家族兩百多口人,最終活下來的,只有他們三個!
同宗同源,是他們關係的起點。血腥鬥爭中的天然聯盟,加深了這種關係。而經過時間的檢驗,彼此互補互助,彼此結合,才能在過去、現在和未來得以自保和發展。這個認識,為他們的血緣關係加上了一道更加牢固的保險。
老大的手腕,老二的頭腦,老三的拳頭!
這,就是蘇格拉底侯爵三兄弟。
此時,蘇格拉底侯爵靜靜地坐在高背扶手靠椅上,看著手上的紙條。那紙條是下面剛剛送上來的情報,內容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希爾頓意圖重開克拉科夫郡商道,領隊為安東尼?布魯斯。」
侯爵揚了揚手中的紙條,說:「那個安東尼要帶隊重開克拉科夫郡商道,二弟三弟,你們怎麼看?」
二弟朱斯特低頭沉吟。
老三洛塔爾大大咧咧的說:「那小子是在找死!克拉科夫郡商道是那麼容易打通的嗎?當年多少貴族,多少強者都沒能成功,反而損兵折將,傷亡慘重。他一個毛頭小子又能有什麼作為。被人夸幾句『天才』,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朱斯特點點頭道:「我同意三弟的看法。那小路途中匪團無數,幾個最大的盜匪團伙甚至有白銀級鬥士坐鎮。即使是換了三弟前去,也未必能討得了好。那安東尼只是白銀初階,能不能活著逃出來都是個問題,更別提什麼打通商道了。」
蘇格拉底侯爵靜靜聽著。
朱斯特續道:「這安東尼離開了愛丁堡城,甚至離開本行省,對我們來說,正是一個除掉他的好機會。」
洛塔爾兩手拳掌相擊,發出啪一身脆響:「這個主意好,我看那小子不順眼很久了。」
蘇格拉底侯爵眉毛上揚,頗為意動。
「大哥,難得那安東尼離開了愛丁堡城,脫離大公爵的視線。這麼好的機會,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我知道你想把他招攬進來,但這是以後的事情。他現在畢竟還是希爾頓家族的供奉,我們實實在在的敵人,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幹掉他,讓他成長起來,以後一定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朱斯特繼續勸說道。
侯爵大人也不禁點了點頭。再怎麼愛惜人才,也不能姑息縱容敵方的人才成長,養虎為患。只有是屬於自己麾下的人才,才有培養的必要。
正要開口,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得到許可後,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走了進來,把手中的一封信雙手奉給蘇格拉底侯爵。
侯爵把信打開,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一目十行的快速把信看完,臉上已經是一片蕭殺。
「西北邊的那些人又鬧起來了,三弟,你帶人去把他們都解決掉。手段可以狠一點,血腥一點,不然他們不知道害怕。至於商道和安東尼的事情,暫時只要先放一放了。」
「是!」洛塔爾無奈的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