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班師之前,姜盛厚葬張白騎的事就傳到張讓耳朵里了,張讓欣喜若狂,他覺得這是徹底搞掉姜盛的大好機遇。
十常侍聚在一起合計了一夜,第二天的時候張讓就讓人把京官召到府中議事。
「對於冀州戰事,諸位有何看法?」張讓問道。
「聽說那姜盛用兵如神,大獲全勝。」
「對啊,整個冀州對姜盛的呼聲很高啊。」
趙忠咳嗽了一聲,眾人都不作聲了,有幾個圓滑之徒看出了十常侍的意思。
「那姜盛居功自傲,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他貪污軍餉,欺壓百姓。」
張讓緩緩道:「當初是咱家舉薦姜盛,是看中了他善戰,沒想到是放虎歸山。當初他當樂安太守的時候,咱家就覺得他跟黃巾賊關係曖昧,只是苦無證據,及至冀州叛亂,皇上不聽咱家之言,派那姜盛領兵,誰知他姜盛枉顧皇恩,竟然跟那黃巾殘部沆瀣一氣。」
有人插嘴道:「我說冀州怎麼會平的那麼快呢,原來是姜盛跟賊軍串通好了欺瞞皇上。」眾人都附和著。
「那日匪首張白騎死於我官軍之手,孰料這姜盛竟然查辦了陣斬張白騎的有功將士。後來又把張白騎風光大葬,親書碑銘。」
眾人道:「哎呀,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謀反啊!一定要治其罪!」
「官軍中大部分都是忠於朝廷的,所以才冒死報與咱家知道,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大人,我等願跟隨大人去叩見皇上,冒死進諫,早做準備啊。」
「對啊,謀反大罪,一定要嚴懲!」
張讓道:「咱家正有此意,所以才召集各位大人商議,要在他回京之前坐實了他的罪名。」
「大人,姜盛現在可是帶著近三萬大軍,若是打草驚蛇,姜盛扯旗反了,那京師就岌岌可危了。」
「哈哈,他逃不出咱家的手掌心的,那官軍是朝廷的,可不是他姜盛的,咱家已經安排,保准那姜盛是坐著囚車入京,只要皇上下詔,則大事可定也。」
十常侍又安排親信收買冀州的官員,讓他們捏造莫須有的罪證,而這一切姜盛還都蒙在鼓裡。
靈帝召見劉虞的次日,這些京官們就聚集在宮門前求見皇上。諫議大夫劉陶路過時遇到,問及緣由,這才知道是因為姜盛謀反的事。連忙去拜見前司徒陳耽,陳耽乃正直之人,聽聞此事,義憤填膺,就帶著京中的清流一黨也去求見靈帝。
已近年末,甄儼例行的來到雒陽打點,知曉此事後即快馬傳訊稟報甄逸,甄逸大驚,一方面派人拜訪冀州各郡縣長官,另一方面派人入京周旋。
姜盛在冀州期間深得百姓愛戴,甄家勢力龐大,當然知之甚多,姜盛謀反是絕無可能。那些迫於十常侍壓力的官員們都拒不見客,甄逸才知道,十常侍早有預謀。
王芬是清流黨人,雖然姜盛多次言語上得罪於他,但王芬為人正直,分得清是非,於是在甄逸的安排下進京面聖。
甄家在雒陽的打點此時派上了用場,在諫議大夫劉陶的號召下,這些收了甄家好處的官員們開始行動。
靈帝正在琢磨著賜婚招婿的事,十常侍來見靈帝的時候,靈帝問道:「朕想把萬年公主許配給姜盛,不知諸位愛卿以為然否?」
趙忠道:「皇上,萬萬不可!」
「為什麼?」
「那姜盛私通黃巾,意圖謀反!請皇上明察!」趙忠如此說法,其餘諸位也都附和著奏道。
「謀反?諸位卿家怕是聽錯了吧?子誠乃忠義之士,怎麼可能謀反?定是你們搞錯了。」靈帝對姜盛的看法還是很高的。
「皇上,切莫被姜盛蒙蔽啊,老奴有充分證據的。」張讓道,說著就從袖子裡掏出一捲紙。
小黃門接過後展開,呈給靈帝閱看。
原來這是拓印的張白騎墓碑銘,只有後半部分。
張白騎的墓碑銘是姜盛用楷體字寫的,前半部分是寫明了張白騎受人蠱惑,興兵作亂,做了許多坑害百姓、對抗朝廷的錯事,是批判,後半部分寫的是張白騎個人重情重義,是個響噹噹的漢子。
張讓只把後半部分拓印下來,這一看就是姜盛對張白騎的褒獎之言,靈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