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殘月莊依山而建,被兩丈多高堅固木柵欄圍在當中,在外面又挖了丈余寬護莊河渠,木柵欄每隔了數百米尚建有高達三丈高的瞭望台。
此刻,馬小翠、唐夢銀、霸如花站在寬大的莊門外,身後是衣衫襤褸、自笑自唱的顧茫然。
「這哪是一座村莊,我瞅著倒像是嘯聚山林的土匪山寨。」馬小翠笑道。
「娘,上面明明寫著『曉風殘月莊』,怎能是土匪山寨?」唐夢銀道。
「俺也是第一回來,大伯為何要將莊子圍起來?待在裡面不覺得悶麼?」霸如花道。
「他恐是越老越膽小了,怕人來打他。」馬小翠嗤笑道。
「誰敢打俺大伯,俺回村帶人來殺光他。」霸如花道。
馬小翠猛地跳起來照她頭上便打,口中罵道:「整日裡嚷著打這個、殺那個,也沒見你真的打過誰、殺過誰,你此刻便去帶人來與我瞧瞧。」
霸如花縮著脖子不停閃躲,嘴裡叫道:「若回去,俺爺爺定不會再放俺出來。改日俺定要殺個人讓你瞧瞧。」
二人正鬧著,聽得上面台子裡有人探出頭來喊道:「自何處來的?探親還是訪友?速速報上名來,我好與你傳話。」
「你去稟告俺大伯,便說俺來了。」霸如花抬頭回道。
「大個子,你不說你是誰,你大伯又是哪個,我如何為你傳話?」上面人道。
「俺可不叫大個子。」
「那該如何稱呼你?」
「你眼睛瞎呀?未瞧見俺穿了花衣麼?應稱俺大小姐。」
唐夢銀聽罷差些笑噴,馬小翠翻著白眼嘴巴快撇至耳根了。
上面那人倒有耐性,又問道:「那請問大小姐,你是哪位?你大伯怎麼稱呼?」
「俺叫霸如花,俺大伯叫莫絕倫。」霸如花答道。
「找我們莊主的?可莊主並無兄弟,何來侄女?」那人奇道。
「俺來自霸王村,你快快去呀!俺十三奶都等急了。」
「等著,這便去傳話。」上面人回道。
「為何如此麻煩?俺那村子但凡是長腳的隨便進。」霸如花叫道。
想是方才那人跑去傳話,上面換了一人道:「大小姐真若來自霸王村,自是敢說此話,可我們這裡則不同。」
「有何不同?」霸如花問道。
「由此向北五十里便是虎頭山,倘若不加防範,被老虎闖進村來那還得了?」
「不就幾隻老虎麼,有啥可怕?俺回村帶人來殺光它……十三奶,莫要瞪俺,俺再不敢說此話了。」霸如花急轉身躲在唐夢銀身後。
不多時,聽的裡面傳來嘈雜人聲,莊門緩緩打開,莫絕倫帶了十餘男女老幼急急奔了出來。
「真是姑姑到了,來前怎不知會一聲,絕倫好早早出來迎接。」莫絕倫說著話,上前幾步便要跪倒。
馬小翠伸手將他攔住,道:「家裡待得煩悶,便想出來走走,思來想去也沒啥好玩的,只好來打擾你了。」
「姑姑說的哪裡話?絕倫朝思夜想盼著姑姑能來莊裡坐坐。」莫絕倫說著回頭道:「你等快快來見過。」
他身後諸人登時紛紛跪倒叩頭。
「我可見不得這般禮數,都起來。」馬小翠擺手道。
莫絕倫見她如此說,便命諸人起身。唐夢銀也上前與他見過,莫絕倫拉了他的手喜不自勝,又對馬小翠道:「姑姑能帶小弟來,絕倫歡喜萬分,快快往莊裡請。」
「大伯,還有俺呢。」霸如花道。
「死丫頭,早瞅見你了,見了大伯也不磕頭。」莫絕倫道。
「磕頭給銀子不?若給那俺便磕。」霸如花當真跪下磕起頭來。
「死丫頭起來,想要銀子大伯哪能不給。」
莫絕倫說著便招呼幾人進莊。
「後面那人是我帶來的。」馬小翠冷冷道。
莫絕倫早已瞧見顧茫然,見馬小翠說話,忙道:「是,既是姑姑帶來的,自然能進莊去。」說完對身後老生吩咐了幾句。
一群人進莊後走了不久來至一處高大院落,進了大廳紛紛落座。這時一人自門外奔跑進來,來至近前跪在馬小翠面前,口中道:「姑奶奶在上,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