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要她,你這是何苦?」田不語坐在床邊輕聲道。
床上的歲如煙全身赤裸,手腳皆被繩索縛住,嘴裡竟塞著絲巾,雖閉著雙目,神情已然怒極。
「如煙,聽我一句,今夜叫她好好服侍你,好麼?」
田不語言語柔媚,恰似一位溫良賢淑的妻子小心翼翼對待自己丈夫一般,白嫩的手指在歲如煙的胸膛上輕輕滑動。
歲如煙睜眼望她,似乎有話要講。田不語將他口中絲巾拿掉,歲如煙舔舔嘴唇道:「過了這麼多年,料不到你的秉性絲毫不改。當年雖是你主動誘惑我,可我未曾後悔過。本以為事情過了一切就可如煙霧般消散,未料到你竟又找上了我。不語,我不懂你為何如此待我?」
「我這般待你哪裡不對?我知你性情灑脫,喜好美貌女子,如今將這嬌媚的女娃送給你,你應該謝我才對?」田不語笑道。
「可我並非放蕩隨便之人,這你該清楚。你的所作所為分明是在羞辱我。」
田不語頭也不回道:「你先出去。」
「是,夫人。」她身後那女子躬身退了出去。
「你竟記得當年之事?」田不語悠然道。
「我又怎會不記得,那時我尚未成親,隻身遊歷,只初見我便被你絕世容顏吸引……」歲如煙道,言語溫柔了許多,仿佛那情景便在眼前一般。
「是呀!當年的你那麼年輕、俊朗,神采飄逸,我簡直喜歡你到了極致,那幾日的纏綿更加使我永生難忘……」她的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悽厲了,「你好狠的心呀!清晨我醒來,你卻已經不告而別,隻言片語都未留下,你曉得我多傷心麼?我躺了整整兩日方下得了床。」
「不語,我不辭而別也實屬萬般無奈,你我本就是兩路人,絕無可能會走在一處,若再長久沉溺其中,最終都將此生盡毀。我當時對你也是萬般不舍,可無其他路可走,望你體諒我的苦心。」歲如煙歉疚道。
「光陰如梭,轉眼十八載。你的鬢間都有了白髮,而我也成了丑老太婆。」田不語嘆道。
「不語,你的容顏未曾改變,在我眼中你與當年一般無二。」
「真的?不是為了討我歡心拿謊話哄我吧?」
「未曾騙你,實乃真心話。」
「你有真心麼?莫以為我不知曉你返家的第二年便娶了妻。似你這種人還敢對我講你有真心,以為我會信你麼?」田不語越講越氣,張口便往歲如煙肩頭咬去。
歲如煙悶哼一聲,忍著痛沒叫出來。伏在他肩頭的田不語呼吸卻漸漸急促起來。
「不語,解開我好麼?我好難過。」歲如煙道。
「不解,鬆了手腳你便會推開我,也不再理我了。」
「不會,你鬆了我才可以抱你。」歲如煙柔聲道。
田不語身子一震,白齒輕咬嘴唇:「如煙,我打斷你的腿,你心裡難道不恨我?」
「即便你殺了我,我都不恨你。可你倘若再叫那女子來,我便再會不原諒你。」
聞聽此言,田不語喘息的越發得急促了。
暗夜無法計算時刻,為保險起見,費子分早早便趴伏在地上裝死。
浪淘沙端坐床上,遠處那呢喃聲變得清晰可聞,凝神聽了許久,他依然辨不出狀況。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響起,來至他二人所在的室外便止住了。
「你二人怎樣了?哪個活著?」是那韓茶華的聲音。
「你不是講過自有辦法觀看我二人打鬥麼?為何還有此問?」浪淘沙道。
「呵呵,你記性倒好。此處如此黑暗,哪能瞧得見?只是與你們說笑罷了。既然是浪兄說話,想來那費子分已然被你殺死了。」韓茶華笑道。
「進來一瞧便知。」浪淘沙冷冷道。
「我豈會那麼傻?早知浪兄身懷武功,小女子自知不是對手。即便如此,我奉勸你別想差了,以你如此身手都能輕易被俘至此,便知府內有能壓制你的人。」韓茶華道。
「在下尚有自知之明,無須韓小姐提醒。」
隨著啪的一聲響,韓茶花道:「地上有少許燈油及引火之物,勞煩浪兄將那燈點燃?」
一陣窸窣聲過後,浪淘沙將燈點燃
62章 本無痴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