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得一聲,柴房門被推開。
正妻陸氏,一襲紫蘭色的織錦長裙曳地,裙裾上繡著大朵的紫色牡丹,烏黑的秀髮綰成簪花高髻,看上去雍容華貴,光華耀眼。
反觀被反綁在地上的七夫人音希,一襲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頓時顯得小家子氣了。
這就是正妻和妾室的區別。
正妻可以穿大紅,小妾只允許穿粉紅。
正妻可以堂而皇之地跟夫君談笑,小妾吟一句情詩就是當眾宣淫。
「賤-人,你可知錯?」
陸氏神色桀驁,長袍搖地,廣袖一甩,不怒自威。
音希面露懼色,低下頭來,聲音怯弱:「妹妹知錯,還請姐姐責罰。」
江樓月躲在桌子底下的柴堆後面,面色緊繃,一雙小拳頭握得死緊。
看著娘親,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來人啊,把這個賤婢的舌頭給我割了。」陸氏紅唇邊上溢出一個得意的弧度,那語氣,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般,「沒了舌頭,看你還怎麼吟艷詩,蠱惑侯爺。」
音希驀然抬起頭來,星眸之中充滿恐懼。
緊接著,兩個粗使的婆子就上來了,按著音希的肩膀,扯掉了她嘴裡的布,扣住了她的下巴,尖銳的刀鋒亮了出來。
陸氏唇角上揚,頗為愜意的欣賞著這一幕,淡淡道:「哦,對了,這個賤婢還彈的一手好琴,把她的右手筋也給挑了吧。」
「是,大夫人!」右邊那個粗實的婆子,一臉橫肉,體型魁梧,滿目凶光。
音希被迫伸出舌頭來,下頜骨幾乎快被掰裂了,
因為痛苦,音希的眼角,有淚滴不斷地滑落。
江樓月見狀,握緊了手裡的柴刀,咬緊嘴唇,告訴自己:不能再等了。
前世的時候,她二十四歲,是鑄體期三重,修煉了一門武技;現在的身體,是十二歲,鑄體期一重。
就算底蘊不在了,但是武技的招式,她還是記得的。
武技分為天地玄黃四階,每一階又分為十品。
江樓月前世所修煉的,是黃階三品的武技,叫做伏虎鶴唳拳。
受到鑄體一層的限制,伏虎鶴戾拳使出來,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可是縱然如此,也足以應付眼前這兩個粗使的婆子了。
江樓月身入捷豹,從桌子底下的柴堆里一躥而出,如降龍伏虎,風聲鶴唳,瞬間就把右邊那個拿著刀子的粗使婆子給按趴下了,一腳踩在那個粗使婆子的右手上,用力一碾。
「啊啊啊——」
手腕骨斷裂,粗使的婆子發出了慘叫,再也拿不住刀子。
江樓月眸光一凌,手上的柴刀向著另一個粗使婆子拋了過去,擦著對方的頭頂,直接把對方的髮髻給削掉了。
另一個粗使的婆子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瑟瑟發抖。
陸氏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看著忽然躥出來的身穿白衣的江樓月,還以為是白天看到女鬼了!
「你——混賬!」
陸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定下神來。
這個臭丫頭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還有,她不是凝氣期一層嗎,怎麼可能瞬間就把劉嬤嬤和張嬤嬤給壓制住的?這太詭異了。
陸氏看向江樓月,仔細地盯了兩眼,心裡越發的疑惑了,沒錯啊,就是凝氣期一層。
那麼,也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武技。
「江樓月,你剛才使的是什麼招數?」
陸氏冷聲責難,「你作為小妾生的庶女,是沒有資格練習武溫侯府的武技的!」
江樓月面不改色,抬起頭來,眸光淡淡的,迎上陸氏的責問,道:」我並沒有練習武溫侯府的武技。」
大乾王朝,以武為尊。
但是,武力資源,卻掌握在皇宮貴族極少數的人手裡。
平民沒有資格練武,就算是侯爵這樣的貴族,家裡的庶子庶女,也只允許鑄體,不允許持有家族的武技。
武溫侯府,就是如此。
以江樓月這樣的身份,如果練習或者持有了侯府傳承的武技,那是足以殺頭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