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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萬小天靠在焦小棠肩上的頭搖了搖，亞麻色的發梢掠過了焦小棠的脖頸。
「熊孩子叫你站好你聽不聽！」
焦小棠又推了他一把。
「我不要，我就不要！」
焦小棠對他總是一副很嫌棄的模樣。
「你松不鬆手！手疼！」
焦小棠疼得齜牙咧嘴，他雙手箍得太緊，導致她剛剛復位的手好疼！
萬小天一怔，他連忙直起身子，低頭看了眼焦小棠的手。
她沒有打石膏，也沒有掛在脖子上，病號服又很寬大，把她手上的繃帶遮得嚴實。
「你幹什麼？」
手忽然就被萬小天拿了起來，握在了手裡。
他沒有說話，看著焦小棠的脫臼了的手，眼中卻泛起危險的神色。
「是戚白萍？」
焦小棠一怔，他怎麼會知道？
也對，堂堂萬家的繼承人，要查點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焦小棠沒說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今天她這脆弱的小臂膀可再禁不起折騰了。
萬小天的臉上泛出冷色，本身就精緻的五官越發冷艷，慵懶的神色已然不見，渾身迸發出冰冷殺意：
「她該死。」
焦小棠淡淡瞥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只當他是玩笑：
「她死不死我不關心，我只知道，我再在這兒呆下去就要無聊死了！」
萬小天眸色一斂，他看了眼病房，眼中露出幾分嫌棄：
「確實不好，我馬上聯繫聖休斯醫院，給你轉院。」
「轉個屁，誰要轉院，就是手脫臼，住個毛線的院啊，我又不是沒脫臼過，比這嚴重的也有過。」
不就是脫個臼嘛，復位了就好了呀。
萬小天聞言，臉色卻越發陰鬱。
對，她確實脫臼過，而且是為了救他。
萬小天輕輕摟住她，很小心地不去碰到她的受傷的手臂，眸色暗沉下來，胸口那裡像是堵著一口氣，卻又發泄不出。
那個時候，兩個人都還小，一個七歲，一個六歲。
他因為自閉的原因，被幾個初中部的男生圍起來欺負。
當時的他，根本無力反抗，事實上，他也不想反抗。
死對他來說，就像每天起床、吃飯、睡覺，沒有什麼特別的，也無法引起他絲毫的情緒波動。
直到傷痕累累的焦小棠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的那一刻。
他那一瞬間，只感覺到了救贖，好像一道光照進了他徹底陰暗的人生里，見到焦小棠的那一刻，他好像才明白了活著的意義。
「你乖乖的，去聖休斯醫院，我找幾個頂尖的骨科大夫給你看一看。」
焦小棠：懂不懂聽人話啊！
算了算了，他說他的，反正她也不會去。
她走到床邊自己開始收拾東西，先出院再說。
萬小天立刻走了過來：
「我幫你。」
「不用。」
萬小天靜靜看了她一眼。
焦小棠堅持：「真不用。」
她一聲驚呼，就感覺到被萬小天抱到床上。
「你乖乖坐好。」
如今的萬小天已經高出她太多，兩個人的順序仿佛完全顛倒過來，這種被萬小天當作娃娃的動作，讓她有些不適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