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點頭贊同,只是語氣並沒輕鬆多少:「女子便是嫁了人又如何?若沒有娘家支撐,豈不是任由夫家對待?若賈家敗了,好些的人家會將人養著,不好的,休棄也是輕的。 」
&的想法太消極。」徒晏早就發現了,她在對待某些事情的時候過於悲觀,好似有層枷鎖套住了,這令他不解。若說她是感同身受,又不大像,畢竟她雖家破人亡,後來卻是一直順遂,真要悲觀,也該悲觀世事無常。
&是,天無絕人之路,但願吧。」林青筠並不是悲觀之人,否則當年身患絕症也撐不了那麼多年,她只是被原著束縛住了。原著是本悲劇故事,所有女子的命運都是悲劇,雖然黛玉和原著不同了,但黛玉是姓林,賈家……便是皇帝不處置,他們自己都能把自己折騰死。
不知賈家事發是提前還是遵照原著?
太上皇還在呢,還有賈元春,敬孝親王……
原著中不曾提及什麼謀逆大案,但是總有蹤跡可尋,偏她一時想不起來。罷了,左不過是今明兩年之內,敬孝親王之事必發!
丟開那些,林青筠與徒晏說:「明日要去出府,去趟賞文樓,你可要去?」
徒晏在賞文樓開業之初便知是她的產業,成親以來林青筠打理書樓也沒瞞著他,為此他還看了幾本教堂里沒有的西洋書翻譯本。真正令他吃驚的並不是她懂西洋文會翻書,或是開書樓進益頗豐,而是她在書樓中偶爾的奇思妙想,以及她對西洋新事物新思想的接受程度,即便是他最初接觸時都有些不適,更何況她只是閨閣女子。
她的思想比他還要超前,這令他著迷。
&才月中,又不是查賬的時間,去書樓做什麼?」徒晏玩笑道。
&何時需要親自去查賬了?」林青筠也知他在促狹,笑著解釋道:「我與你說過一個西洋商人,勞倫斯,記得麼?他托書樓給我帶話,要見我,只怕是有事相求。我用他的商船那麼久,這還是對方第一回張口,只怕不是小事。」
&我隨你一道去。」能令西洋大商人束手無策的事,必然是與本朝官員有所牽扯,最可能的便是其商船被扣或貨物被壓等等,若是尋常小事,花點錢就能通融,既然對方解決不了,不是故意打壓,便是另有所圖。
次日兩人低調去了書樓,在後院一間乾淨屋子裡見了勞倫斯。
勞倫斯帶著夫人進了院子,原本還算輕鬆的神情頓時一變,只因院中侍立著許多男女。哪怕這些人的穿戴並沒有明顯標識,但勞倫斯能來東方做生意,本身就見多識廣,很是精明,自然能看出這些護院與侍女們的不同,規整有素,目不斜視,恍惚像進入了宮廷。當然,勞倫斯沒有去過宮廷,但他有幸去過公爵府,哪怕國情不同,可那種皇家的氛圍卻是一樣的。
勞倫斯與夫人對視一眼,心底忍不住激動。
為著方便做生意,勞倫斯花錢購買了一個男爵的頭銜,這使得他在東方的生意十分順利,卻沒料到有人似乎看穿了什麼,並不買賬。勞倫斯除了買來的頭銜,也唯有金錢,便是有些人脈都在國內,東方這邊能用的關係都用了,不得已只能找上京城,嘗試著那位神秘的林小姐是否可以幫忙。
白鷺領著二人進入房中,外邊瞧著尋常的屋子,其內布置的卻是清雅至極。勞倫斯為了更好的做生意,特地了解過很多東方規矩和禁忌,特別是各種官員等級、物品圖樣等使用規格,以防不小心犯了事。由此,他一眼就看出這屋內的東西看似尋常,細節處卻透露出來規格極高,哪怕他一時分辨不出具體等級,但一定是皇家無疑。
林青筠與徒晏一直坐在屏風後,觀察了一下外頭的兩人。
徒晏對著她挑眉一笑,林青筠便領會。想來勞倫斯是發現了什麼,那神色越發的恭敬,眼中的期希也更大。
林青筠自屏風後走出,坐於上首:「勞倫斯先生,這位是你的夫人?真是位美人!」
勞倫斯彎腰行了一禮,倒是沒有表現出過分的緊張,臉上笑著介紹:「是,這位是我的夫人,斯嘉麗,是我畢生的摯愛。斯嘉麗一直嚮往東方,這次回去,我就將她帶來了。」
&坐。」林青筠沒有兜圈子,直接問他:「勞倫斯先生見我可是有事?」
勞倫斯頓時嘆了口氣,一臉的愁容:「不瞞林小姐,我們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