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肚子又叫了一聲。筆硯閣 m.biyange.com
餓,這是真的餓。
比他過去不吃不喝七天,在沙漠裡狙擊匪首還要餓。
搖搖晃晃地下地,身子有些虛,但腳底下還能站穩。
從房間裡走出來,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的門口。
這是一處很簡陋的農家屋子。
裡屋的火炕上,正坐著四個人。
一老一少一老婆子,另外還有坐在正主位置的老道士。
四個人全都看見了他。
其他三人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老道士笑道:「乖徒弟,快過來陪為師喝一杯!」
酒,不是什麼名貴的好酒,百姓家自釀的黃米酒。
一口喝下去,整個胃裡都燃燒了。
桌子上的幾樣全都是肉菜,這一家正是那天晚上,把林昆當成河鱸魚的老爺子和年輕男人的家裡。
一身灰袍的老道士,治好了女主人的痼疾哮喘病。
別小瞧了這哮喘病,十里八鄉的醫生,全都給診治過了。
三年前,老爺子一家還耗盡了家財,去大城市裡診治。
結果都沒能治好。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錢花沒了,病還在。
這也是老爺子兩口子辛苦大半輩子,沒錢給兒子娶媳婦的原因。
老道士的幾針下去,老婆子的痼疾就痊癒了。
天涼、天熱也都不怕了。
一家人感恩戴德,都快要把老道士當成祖宗來供了。
已經提前把準備過年的年貨,全都搬出來招待了。
野兔肉、山雞肉、狍子肉、鹿肉等等
林昆喝了一口酒下去,便開始大快朵頤,吃著野味兒。
他過去也吃過野味兒,但沒有那一次有這次這麼香。
老道士好喝酒,但酒力不太行,主動與林昆碰了幾下杯子之後,被這高度數的黃米酒給醉暈了。
靠在了炕上的牆根兒下,紅著臉上的皺紋,打起了呼嚕。
「酒,酒」
「來,乖徒弟,古有武松三碗不過崗,你師傅我三百碗都沒問題,不就是喝點黃米酒麼,再和為師走一個」
「呵,呵呵呵」
瞧瞧,這都已經醉的糊塗,在夢裡還舉著酒杯呢。
老爺子李多滿,並非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父親那一輩從東北遷徙過來,當時一心支持邊疆的建設,掛這一個公職的身份,在漠北開墾荒地一輩子。
到了他這一輩,公職的身份沒有了,只能和當地人一樣,靠著種地、打獵,過著平凡而又樸實的生活。
老伴兒的病好了,全家感恩戴德老道士。
老道士又一口一個徒弟地喊著林昆,自然就是自己人。
另外,老道士也不白吃白喝他們家,跟李多滿交代了,他這個徒弟是個有錢人,一切找他報銷就成。
「小林兄弟,咱們走一個?」李多滿老爺子舉起酒杯。
這杯子可不是正常酒桌的小酒杯,而是鄉下的大號酒杯。
一杯酒至少一兩。
林昆一門心思地吃肉,老爺子敬酒過來,他也舉起杯子。
一連串碰了六杯之後,李多滿老爺子有些頂不住了,沖兒子李阿財遞了個眼色。
李阿財其貌不揚,酒量打小就練出來了。
鄉下人淳樸,敬酒並不是勸酒,而是為了招呼好客人。
客人吃好不算招待好,必須要喝到位了。
結果
李阿財一通敬酒下來,林昆只是臉色微微紅。
李阿財承受不住了,苦著臉向他老子李多滿看過去。
全家就剩下老婆子沒敬酒,老婆子準備端起杯子。
這時,外面的院子裡,傳來了一陣不陰不陽的聲音。
「喲,准親家,你們家裡頭這是做什麼好吃的了呢?」
一個五十多歲,穿著一件花棉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