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子趕到時,楚軍正躊躇著到底要不要去救人,不過不管要不要,他們好歹不太笨,已經衝進去假裝營救了。
可他們出力不出功,連刺客的影子都沒見到,還是楚太子來後知道了實情,眼前一黑,踹了帶兵的校尉一腳後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救四皇子,他若是出事,你們全都要陪葬!」
這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手段雖拙劣,卻很有效。
所以四皇子絕對不能在這裡出事。
楚太子將身邊的侍衛也派出去了一半,同時下令讓人去查馬車的事,這也太巧了,那邊他的車架出事來晚了,這邊四皇子就遇刺。
楚太子掃了一眼驚疑不定的學子們,咬了咬牙道:「去通知趙捷和王宴。」
他是不想此時通知他們的,因為四皇子還不知道生死,趙捷和王宴來這裡他太過被動。
可這麼多人看著,尤其還有這麼多梁國的學子,他來得太晚了,說不定已經有人偷偷離開去通知了也不一定。
所以與其等趙捷他們從別處得到消息,還不如他派人去通知,好歹能掌握一些主動性。
楚太子想的不錯,幾乎是四皇子他們一往山里跑,便有人偷偷的從側面下山了。
且還不止一個人,他們到了山下,不敢去馬廄里取馬,直接跑到山腳下的官道旁租了騾子或牛車,揚鞭便快速的進城然後往東城門趕去。
他們一身學子打扮,而且也沒有證件可以出東城門,所以他們直接跑到城門底下,不顧楚兵的阻攔,衝著對面就喊,「四皇子遇刺了!四皇子在山上遇刺,你們快去救人啊!」
對面本來正懶洋洋站著的梁兵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和同伴交流了一下便跑過來,也不進城,直接隔著楚兵問,「你說的是真的?是我們梁國的四皇子?」
「就是他,」學子焦急道:「我是梁人,殿下才到山上沒多久就遇刺了,楚太子還未上山,現在山上正一片混亂,你們快去通知王大人和趙將軍,快派人去救四殿下。」
兩人中間就隔了兩米遠,站在中間的楚兵忍無可忍的叫道:「這是咱楚國,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要出城拿出證明來,要進城也拿出證明來。」
學子吼他,「我出城了嗎?我現在不是站在城內嗎?」
梁兵也吼他,「我進城了嗎,我不過就是站在城門底下看兩眼而已,我腳下還是大梁的地盤!」
楚兵瞪眼,抬手就要把學子往回拖,梁兵已經鄭重的和學子道謝,「多謝你告知,我這就回去告訴總旗。」
他一個小兵當然是沒資格見將軍的,所以先告訴了總旗,總旗不敢怠慢,連忙跑去找參將,參將也不敢耽擱,得了消息就往外跑,卻在跑出去時頓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找盧小將軍。
但城門口的動靜太大,哪怕參將不直接通知趙捷,趙捷的情報網依然迅速的上報了這個消息。
趙捷想也不想便起身往外走,「點兵,去救殿下!」
他才出營帳,一匹馬便飛速的跑到營區,一個人從馬上滾落下來,守營的親兵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你是誰?」
倒在地上的人已去了半條命,他一把抓住眼前的人道:「將,將軍,我要見趙將軍……」
他哆嗦的將一個令牌拿出來,親兵認出這是將軍給親兵的手牌,他便有一個,當下不敢怠慢,拉來一個人便一起架著他往裡走。
他們是行軍打仗慣的,這人明顯是快馬過來的,命已去了半條,除非有十萬火急的事,不然很少有人會用這種傳信方式。
趙捷才要去點兵,兩人便把人給拖了過來,「將軍,此人說有要事稟報。」
趙捷看了那人一眼,目光一凝,轉身進帳道:「你們都下去。」
士兵將人架進去後放到地上才離開,趙捷彎下腰去看他,「你怎麼來了?」
倒在地上的人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影影綽綽間看清是趙捷後便虛弱的道:「老爺,老爺,京城有變,有變……」
趙捷面色一變,一把抓住他問,「京城有什麼變?」
他虛弱的閉上眼睛,只有喃喃的兩句話,「有變,曲二哥讓,讓跑……」
聲音漸漸低下,趙捷伸手一摸他的脖子,這才發現脈搏已經弱下,幾乎不見